曾記得兒時的天真無邪,總是在幻想自己能夠很快的長大。曾經讀過的書中描繪十七八歲的大姑娘站在櫃檯前挑選自己喜愛的東西,然後就會有個帥小伙付錢買 。這個情節讓我這個男孩子看了也不禁心動,於是在心裡就一天一天的期望自己快快長大。
長大了進了城,如今我是一名打工仔,啊對了有一個充滿歧視的名字,就是所有的主流媒體和“愚昧”的城裡人都叫我們“農民工 ”。城裡人每當這樣稱謂我們的時候我總是感覺特別的不舒服,而且即使不是在叫我,我也很不愉快。
多年在外漂泊,我們對故鄉的感覺好像已經很淡了,有時甚至覺得回家是一種負擔。如果沒有爸媽的呼喚,真的就沒有回家的動力了,故鄉的家園已不是兒時充滿田園風光和層林環繞的鄉間了,大量的樹木被砍伐,水土的流失。就是在今年大年初一的中午,我帶了俺家可愛的小狗狗出了門,它很高興的跑東跑西,大概是很長時間沒有出去看看了吧。我們出了村走了很遠很遠都到了 大凌河的邊上了,從村裡的住戶到“大凌河”邊現在是一棵樹都沒有了,小時候我從家裡出來往南走不用10分鐘就已經是很茂密的森林了。“大凌河”的一點點的“溪流”無力的順着河道向東去了。往東二十里修了一座水庫原來是要進行水利發電的,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變成了人為修建的湖了,成了魚塘了 。我們村的林區由於水庫規劃都歸了庫區管理了,原來的樹木都被砍伐說是庫區不能有高大的植被。庫區以外的屬於我們村的林區現在也是耕地了,在路邊我看到了一座石碑上面寫有省級基本農田保護區,裡邊赫然有一條規定:國家保護耕地絕不允許以退耕還林為借口破壞耕地。保護耕地好像已經上升到了很高的位置了,沿着“大凌河”向西去到了“大凌河”的一個分支------就是我們村西的一條小河,小河沿岸也歸庫區了,這裡現在依然是沒有一棵樹木。啊對了,這裡好像是承包給了城裡人,建什麼生態農業了,其實就是城裡人在吃膩了城裡的飯菜之後到鄉下品嘗一下原汁原味的農家菜。
故鄉在幾年前的小城鎮建設中修建了“黑色路面 ”,當時人們很是興奮,因為我們可以像城裡人一樣可以很舒服的走着馬路上了。現在由於缺乏管理路面損毀已經很嚴重了,真不知道如果不積極管理和維護的這個黑色路面還能夠用多少年。我們這個村是個大村是鎮政府所在地,也是“鄉村城鎮化”的一個點吧,基礎設施是有了,但是偌大的一個將近一萬人口的村子(原本是一個村子後來人為的分成東西兩個村了)只有2家私營企業(一家鑄造廠,一家機械廠)也算是招商引資的一點成就吧。在我們村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我們的集體經濟還是有點實力的,我們鎮上有3家磚廠(我們村一個,鎮里2個),一家機械加工聯合廠,一家瑪鋼廠,一家油漆冶鍊廠,一家冷飲加工廠,一個建築工程施工隊(我們村的縣級醫院改建工程就是他們完成的)。集體經濟應該說在那時還是很紅火的,我記得小時候爸爸經常把我領到他幹活的磚廠去,人們之間非常的熱情和親切。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都沒有了,集體性質的工廠一家也沒有保存下來,不過各大衙門在商品經濟的支撐下還是很興隆的。
我上個世紀97年就離開了故鄉加入到滾滾的農民工的大潮中,期間苦辣自知。一個人在外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可以依靠,一切只能依靠自己。我曾經為了吃飽肚子流浪了3年(這是由於我的身體孱弱,干不動力氣活,所掙得的工資勉強維持自己的溫飽,工作經常的變換),後來我進了工廠從學習電焊手藝到學習鈑金手藝直到現在我做鈑金設計,到現在已經15年了。15年的變換我依舊是不能在城裡紮下根,因為我買不起房,生不起病,物價總是在不斷的通脹中。每年像候鳥一樣遷徙,年初出來,歲尾歸家。
美麗的我曾經可愛的故鄉,雖然你現在已經變得風沙漫天自然環境惡劣但是我還是懷念你,因為你是我的根,只有土地的存在,親人的存在,我的根就依然存在,默默的在心裡懷念你------我的故鄉曾經“美麗的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