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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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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導特喜愛梔子花。

  那年和西樓一起去楓林,看暗香的閨蜜的莊園,在路邊看到野生的梔子花,領導就激動不已,纏着我挖了幾株回家,說是要好好培育,來日肯定芳香四溢,整個家都暗香連連。西樓對暗香說:不要再暗香了,免得到時木魚分不清你和梔子花。

  野生的梔子花,生命力雖然很強,但在次年的花事結束之後,堅決不肯陪我們,尋找屬於它們的一方天地去了。領導不甘心,到處尋找梔子花,尋回幾盆樹形好看的,到了花季,就是不肯發朵,以為土壤不行,施了肥料,整天念叨着快快發育,快快成長,不成想人工培育的梔子樹太嬌慣,和領導唱對台戲,懨懨的告別了五月,告別了陽台。

  小區有十幾棵復瓣大葉梔子樹 ,這場雨後,肥厚的葉子顯得更青碧翠綠,有種御風而行的豪氣,只是潔白的花隱藏在葉子里,需要仔細尋找才能找着。傍晚,領導拉着我去散步,說好去一中校園,走到校門口,她徑直去了校對面的小區。她說李名忠家有許多梔子樹。原來她是惦記着梔子花,果然還沒到李家,就聞到了陣陣花香。名忠開了院門連說,多摘點,有香大家香,大家享受。李名忠家的梔子花是單瓣的梔子花,青嫩的花苞,伸出樹頂,密密集集,在燈光的照射下,像一群精靈,靜靜的,把芳香暗暗放送。

  梔子花在我們這裡大概算得上是最有福氣的花,無論婆婆還是姑娘,或發梢或衣襟,總是別上一朵。那香氣於是隨着她們四處流動,四處幽香,無論走到哪裡,笑容都燦爛許多。

  明朝的沈周在《梔子花詩》吟道:雪魄冰花涼氣清,曲欄深處艷精神。 一鉤新月風牽影,暗送嬌香入畫庭。夜晚摘幾朵梔子花放在床頭上,一陣一陣的香,做夢都是平和的,就連平日惱人的噪音都能容忍了,可以把寡淡無味的夢香得圓圓滿滿。坐在電腦前,右手敲鍵盤,左手拿花反覆的嗅,心思隨那香氣裊裊渺渺,似有若無,靈性也被花香點燃,整個人隨那奇異的芬芳一起燃燒了。

  就快端午了,梔子花也許正是迎着端午而盛開的,屈原地下有知也該欣慰了。屈老先生追求的是什麼,不就是希望人生能像梔子花一樣一如既往的白的嗎?梔子花不正應了屈夫子的願望?年年如一日的香,毫無遮掩的白,承襲了古老,又充滿了鮮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