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安年。我的亂世。
你可曾明亮靜好。
我在此。念你的瞳人與笑靨。
[ONE]滂沱雨夜隻身穿越。
只是要你。安寧的站在我身邊。
蒼穹似乎得了迅疾。片刻路過晴朗邁向陰鬱。鉛灰色的雲朵籠罩於一起后便沉默着壓了下來。昏昏沉沉的生活仍舊安穩如昔。依舊於父母的嘮叨沉默亦或爭吵。情緒深深淺淺的讓人煩悶不堪。深夜下課後隻身飛快的踏上單車穿越黑暗。小城的北河原本有兩條大橋。如今東邊的被封鎖。於是在回家的夜晚只能穿梭昔日通向南面的橋。經常會有錯覺。覺得迎面而至的車輛會隨時終結我的生命。並非是恐懼。只是失望罷。覺得自己將垂垂老去。生命如苟延殘喘的時光呼吸那般無聲的靜寂着。雲朵壓着大地。世界開始陰霾。抬眼望去廣袤而抑鬱的蒼穹心裡忽然覺得空曠到寂寥。即使已是春始的季節,也一樣有四處流溢的風肅殺在耳廓。黃河以北的小城依舊有冬季的影子。雨水亦是格外充沛。我着條紋壯的連帽衛衣還有拖沓且骯髒的帆布鞋子。隱隱約約還是可以看清楚鞋子原先的乳白色彩。滂沱的大雨縝密的把視線也密封,無法看清楚稀疏的人群。我一人踏着留有骯髒雨水的凹凼,面色懶散到抑鬱的行走和穿梭在被陰雲籠罩的南城。
在某個不經意的意外里得知失蹤已久的消息。原來並未曾消失。你只是躲藏到某一處容易被人忽視的角落裡。從前以為我在得知你的蹤跡時會雀躍、會明亮。而在真正得到消息后卻只是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你有你的方式讓我寂寥的荒蕪了一季又一季。而我也一樣與你不分上下的擁有異常堅韌的沉默耐性。那麼你是否心中也有廣袤的荒蕪呢。我穿越那條小巷看見眼睫上沾有濕潤晨曦的你。而後走至巷尾卻看見氤氳了半邊天的昏暗而低沉的四合暮色。最後恍然大悟一般淡然的向下扯了下嘴角。拍一拍手。轉身向家的方向行走。混雜着鴿子煽動翅膀聲音的浩瀚遷徙路過我頭頂的那方天空。路旁的花圃里有色彩妍麗的花朵沾有潮濕的珠水。不知是晨露還是雨滴。抑或是你的眼淚。我把它當作你的眼淚。於是拾起一朵裝進口袋裡,帶它一路行走。那麼,手心裡會不會有你的溫度。
她告訴我說。要我把藏匿在心底的難過與抑鬱釋放在她眼前。她說她不想看見我偽裝的快樂。於是低下頭微笑。她不知道我的骨骼里一直都瀰漫著隱忍與自閉的因素。就算可以在大群朋友前無所顧及的侃侃而談。也可以擁有一切明朗的諸多云云。而抑鬱和寂寞卻也一樣永遠與之並存。
她說隱匿在晦澀眼瞳背後的其實只是一望無際的災難。在冗長的記憶之城的一切被現實輕巧粉碎。所謂記憶實則幻覺。你以一場海市蜃樓那般絢爛的幻覺來襲我的世界。而後再帶着你那無聲盛放着的華麗路過我的荒涼。她就這樣在人群里的驟然一刻間瞬息萬變。依舊習慣前一秒心無旁騖的歡笑。下一秒莫名的惶恐直至寂寥。那一場沒有人陪的滂沱雨夜亦早已不再泛濫。雨水也在某一個須臾轉身的瞬間以死亡的姿態迅速乾涸。就像是你。在那一場恣意了許久之後驟然停歇的雨夜裡死亡。在突兀出的尷尬與片刻獃滯里死亡。在最後的低頭逃離里死亡。在那最後的一場遇見里死去。任意妄為的眼淚兀自於荒蕪的寂寥地里肆意流淌。她狼狽的行走在滂沱的雨夜,路過明明滅滅的燈火。看着世界坍塌在她面前,腳下的路開始碎裂。就像是綢緞被撕裂的聲響那樣。縝密的雨滴被車輛大燈折射出光芒。糜爛在雙眼的是無限盛大的幻覺。所有的一切在轟然倒塌。而後有人落荒而逃。
滿目瘡痍的頹垣舊址各個罅間皆鐫刻了你的一顰一蹙。
不知出自誰喉的笙歌裊裊升起,
斷裂而暗啞的嗓音,宛若瀕亡病人那般的苟延殘喘,
亦像是錦帛被撕裂的聲音,你說,那會不會是你的眼淚在荒涼地里兀自歌唱着。
[TWO]是誰的眼淚在荒涼地里兀自歌唱着。
只是要你。幫我拾起丟失的眼淚。
宛若要我為你吟唱一首迤邐的樂章。
那麼你願不願意為我拾起眼淚裝進錦囊帶它一路行走,
因為那些眼淚是我歌唱的聲源。
我踏上已是荒蕪斷垣的舊址。萎靡的潮濕雜草亦有長出苔蘚的坍塌舊牆,還有爬有縝密藤蔓的鐵欄柵便闖入我的眼。在那各個罅間似乎皆鐫刻了你的顰顰蹙蹙。雨水仍舊滋潤的絲毫不停歇。稀稀疏疏的雨滴漸次砸上我的臉。這樣的天氣總是會讓人憤懣莫名。低沉的雲朵割斷情緒的出口,雨水把還未說出口的秘密封緘在雙唇里。抬眼看你沉寂的臉,還有略帶苦澀的微笑。最後只得找出另人啼笑的借口逃離。我不敢回頭。怕在凹凼的污水裡看見自己狼狽的逃亡神態。這世界搖搖晃晃讓人無法安定行走。於是我謹慎攜着滿懷的動蕩不安長途跋涉的去尋找那可以安心的寂寥地。而後任潮濕的眼淚沾濕整個黑夜。稀疏的雨水也不知在何時開始愈加充沛滂沱。窗外的橡樹葉子在稀稀拉拉的凋落。你說,那會不會是記憶太過沉重於是把枝葉也壓斷。
開一盞暖色明燈。蜷縮在微涼的暗色地板上翻越過去的日記。拿起一支筆與你悄聲耳語。那麼你是否可以聽見我掩藏在心底的深霾記憶。或許是窗外雨滴墜落在玻璃上的聲音把我的囈語阻斷在口裡。於是你便無法聽清我口中的言語,只留寂寞的唇劃出無人能懂的弧線。最後只是無奈的向下扯嘴角。縱一下肩膀告訴自己無所謂。就算你已把我丟失。只要我還記得你便好。眼淚在心底充沛的泛濫。瞳孔卻依舊乾涸。伸出臂膀緊緊捆住雙膝蓋想要抑制深入骨髓的不安。對面站着自己。她來擁抱我。而後溫柔的輕憮我顫抖的肩膀囈語一般的告訴我。她說,不要害怕。天旋地轉的記憶潰敗在眼前。這世界也搖搖晃晃的被記憶打敗。過去的畫面四處夾擊流亡的悲傷。它無路可逃。擁有裂痕的蒼穹被斷裂的記憶夾雜在一起。是你安然的輪廓把記憶摧殘。我把過去收在有關於你的舊日記。流眼淚的時候告訴自己我不是一無所有。沙鷗被顛覆的潮汐吞噬就像是我被海市蜃樓一般的記憶淹沒。只要一場盛大的死亡來證明自己曾存在過。雲譎波詭的靜默回憶以暗度陳倉的姿態撲過來。你也以明修棧道的摸樣路過我的世界。你若就此銷聲匿跡。要我那四處流溢的寂寥安放於何處。我卻也在白駒過隙的剎那裡忽然相信了地老天荒。以為只要站在你身邊看着你就是天長地久。殊不知那只是陌生人的距離。你看這些日子的寂寥究竟是誰賦予我。
我想為你逐漸改變那些習慣。比如淡漠成災的姿態還有疏離冷淡的性格。要把被時光摧殘已久的明媚天真重新拾起放在行囊里。只是要你看見面若日葵那般明亮的我。而不是如今如苟延殘喘的病人那樣抑鬱的臉。死在手心紋路里的薔薇花朵與日葵耳語。它們說。明媚已死在夏日裡。再也無法看見流暖滂沱的那一場浩淼流徙。我想把悲傷分兩半把僅剩的一絲明媚重新穿插進。讓斜暉在須臾的片刻里重新明明滅滅在這抑鬱的黑暗裡。讓光明把那黑暗蝕去。盛夏以外的深北光年。掩藏在明媚以外的光線里的靜默流光早已被黑暗侵蝕。是誰在唱一首末日的歌。是誰在那歌聲以外聽羌笛起舞。她怎麼也跳不起一曲跟隨旋律的完整妖冶舞蹈。你知不知道那一路巴士可以通向沒有幻覺的真實烏托邦。不要再讓我一個人在午夜裡間接性的蘇醒。你聽是誰在說。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請你幫我拾起即將乾涸的眼淚。不要再讓它兀自在寂寥地里歌唱。
因為沒有人願意聽那宛若撕碎裂帛一般的斷章。
(一)
我微笑着,冷漠地看着身邊的每個人,那是一種歇斯底里的微笑,兩種極端的交點。
我已忘了怎樣去哭。
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我面無表情地*着冰冷的牆壁,汲取着手中熱茶的唯一一點熱量。
看着嬉笑的人群,依舊微笑,我的悲傷沒人發覺。
(二)
血不斷從手上的傷口中湧出來,我忘了痛,任新鮮的血液一滴滴地墜落在地板上。突然,我發現自己的血不是鮮紅色的,它的顏色與寂寞相同。
我已忘了寂寞的顏色。
打開門,我聞到了冬天的氣息,而我的心卻無法冬眠,在寒風中,赤裸的心靈被撕裂,痛到麻木,失去了感覺。
(三)
我與寂寞同一國度,這或許是宿命。黑暗裡我點起一支蠟燭,昏黃的火焰輕輕地跳動着,那是寂靜的心跳。蠟燭然盡,黑暗吞噬了我,沒有反抗,沒有掙扎。
我早已習慣了漆黑一片。
獨自走在深夜無人的街,我的世界仍然只有我自己,寒冷和無奈悄悄地蔓延,我與痛苦為伍。
(四)
沸騰的白開水不停地冒着熱氣,我獃獃地看着它,思緒一點一點地飛離我的身體。
我在想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
不斷地問着自己,沒有回答。
我已經習慣了質疑自己。
沒有思想,卻有呼吸,清晰地呼吸,我可以聽得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有力地一下一下,我到底還是活着的。
(五)
打開電腦,聽見鼠標和鍵盤在寧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聲音。。
昭示,那名為寂寞的東西 標籤:我喜歡的東西作文 最珍貴的東西作文 最好的東西作文 寂寞的歌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