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弦未斷,餘音未涼,你可知,那抹微笑,那顏紅妝,早已在我的文字里念念成想,在念想里執着迷妄,在迷妄里虔誠信仰……
——題記
才初渡了濡煦若暖的時光,簌簌的涼意便淡妝素抹了整窗的風景。一席冬語,且任風痕,細數着我的每一隙發梢;雪瓣,也輕撫着我的每一寸肌膚。
你可曾知道,這場祈盼已久的嫵媚,在此刻,落得是怎般的刻骨銘心,又是怎般的痛徹心扉?
雪,紛紛揚揚地落在北國的土地上,覆蓋了幽州的燕台,洛陽的石窟,長安的宮闕,湮染了王羲之的墨池,唐後主的詞曲,穆桂英的戰袍。雪舞銀妝,附在參差突兀的枯木石山上,宛如一幅斑駁的水墨,栩栩成夢;鋪在的縱橫無垠的阡陌田野間,宛如一紙柔軟的文字,熠熠生輝。
而此時,我只想安靜地站在畫中,以雪之名,隨風飄零,輕輕地研磨着風景,甘願用一生來執筆,為你抒情。
殘風,席捲着雪花輕撫過你的發梢,氤氳了淺淺的余香。雪落,絮飛,以花開的姿容,以舞步的輕盈,瓣瓣堆砌,朵朵簇擁,剎那間,在你的腳下綻成了一片花海,晶瑩如梅,沁香如蘭。時光靜好,願採擷一片雪花,安守在這如詩如畫般的幻境里,那種深情,那種妖嬈,都恰似你如初的嫣然一笑。
我用一捧靜如花開的安謐,撫眠了塵世的喧囂,用一場闌珊繽紛的帷幕,妝扮着你的窗景。殊不知待到繁雪落盡時,融雪成水,凝水成冰,而你在某一處隔窗相望,在那痕陌上殘雪間,在那場素色流年裡,是否還能依稀的記得起我的身影。
凋謝,在最燦爛的時候。
我輕輕地飄落在你的肩上,端詳着你那姣好的臉龐,飄落在你的手心裡,卻溶蝕了自己的模樣。從此,我便明白了,或許你的溫暖,我根本就無法靠近。陽光,是我許給你的明媚。在日光傾瀉的晴天里,你靜靜地站在暖暖的冬陽下,沐浴沉醉,而我卻依偎在某個角落裡,日漸憔悴。
以風之名,為你淺唱輕吟,以雪之名,為你起舞飄零。
絲絲的涼意,浸入骨髓,夜不能寐。我融進雪中,迷失了自己,走出雪外,卻又迷失了你。
佛前,那冗長的木魚參禪聲,滿是一些無感無知,無念無想之類的喧嘩。本想逃避於此,卻殊不知,相思愈濃,禪意愈淡,心中的哪根心弦沾惹了紅塵,在凈土上泛起了紅塵情長的漣漪。
溫婉華麗的倩影已然落幕,念白,也在平仄音韻之間變得悄然無聲。殘雪,被剪碎的思念,散落在陌上,如半開的荼蘼。踩在上面,每一步,都滿是心碎的聲音。終於,我們從相逢萍水,走到了相忘江湖。
時空的距離,在你我之間,阻開了仿若隔世的罅隙。我於風中化為一幕雪雨,繾綣着縈縈的眷念,為你顛沛流離;於夢中化為一首長詩,纏綿着絲絲的曖昧,為你相思成疾。
在咫尺天涯的牽念里,在須臾片刻的時光里,我於一紙瘦箋上,於三生石上寫盡了自己的款款柔情。南國的紅豆,願青鳥多採擷幾枝予你,妝扮着你那飄逸的蘇裙擺,翩然的青蘿衣。許我執子之手,吻子之眸,陪你看盡每一場暖樹開花,細水長流。
期期艾語,不覺繁絮。你可知,你的白衣如雪,柔情似水,曾多少次安撫過我的夢靨。
凄凄的寒意中,或許有一顆冰凝的心,該被呵護,該被融化。沏一杯暖茶,在沁人心脾的青澀濃香里,冉起了裊裊的溫情。我用目光里的餘熱,溫暖你的手心。窗外,身在為你下雪,心在為你取暖。
以雪之名,為你飄零,我只想在清素無華的時光里,為你寫出一紙宛如春暖花開般的淡淡溫馨。
六年級:我是夢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