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像一枚飄零的落葉,在不知來自何方的風中搖曳,然後默默的定格在一首惆悵的歌里。——題記
“天使也笑我愛你愛得太傻,最後被愛懲罰……”舞台上充滿了她的歌聲。那樣陌生卻又那樣熟悉,那樣遙遠卻又那樣靠近,那樣無奈又那樣惆悵……
舞台上的彩燈,像冬日的燈籠一樣,明艷艷地配襯着她蒼白的臉。她一手伏在腹部,一手拿着發藍光的話筒。話筒上那深藍色的玻璃燈罩,就像此時她的一雙眼睛,結着仇怨的、失神的眼睛……
她唱完時,我們早已泣不成聲。沒有任何的指示,我們立即從位置上跳起來,鼓掌。掌聲持續了十多分鐘,大多數人的手都是紫紅紫紅的。我們彷彿忘記了疼痛,忘記了周遭的一切,眼神始終望着她,有些疼惜,有些無奈……
她向我們笑了笑,很淺的微笑。
她的左臉頰有一條不是很明顯的淚痕。微風一吹,就消失了。
她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在所有人眼裡都是智慧與美貌的完美結合。她是個樂觀的女子,無論什麼事都能被她找到有趣的地方。就像那次:一個男生騙她到辦公室,害她被許多同學笑話,可她卻平靜地說:“這次我可把老師辦公室逛遍了,裡面有許多稀奇玩意兒呢!”
可是,他出現了,又離開了。他改變了她,讓她原本神采奕奕的雙眼變得幽怨無神,讓她日益多愁善感,變得憔悴。
他們是相愛的,但命運跟他們開了個玩笑,世俗將他們還不留情的拆散了,他們的生活變成了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她很堅強,堅強得讓人心疼。
我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黃昏的操場。夕陽的餘暉拉長了她的身影,挺拔之勢卻不減分毫。她始終側對着我,看向遠方,保持着一種淡漠,彷彿什麼事也不會影響她。我忍不住問她:“為什麼要自己承擔呢?為什麼不告訴他……”她稍微愣了愣,苦笑道:“有些往事,只屬於一個人,如果兩個人都知道了,那將是我們都無法承擔的心靈重荷。”她低下了頭,輕輕地伏在腹部,幾滴淚水從她的左眼溢出,風過無痕。
幾年過去了,每當聽見這首歌時,我都忍不住想起她。不知道, 她和她的孩子現在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