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地后不久,就聽別人說父親死在了遠方。果然,這一切不久真的擺在他面前,他抱着這一切深深地吞着口水,並低沉地呻吟着說:“父親,您不能死,您死了,母親與我們姐弟們怎麼辦?我還要讀書,以後還要飛翔,可您,可您……就這樣輕輕地走了,靜靜地走了,我真的不敢想象沒有您的日子,我們該怎辦?該怎麼……”
他的家族們笑着說:“這也是你父親的命,這也是你姐弟三人與你母親的命,你們還是節哀順變吧!”
他們的這一笑像燒黃了的烙鐵一般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上,在他的腦海中迴旋,他想這一切一定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與姐弟漸漸長大了,到了讀書年齡。可是母親是一個典型的,樸實的農村婦女,一個人要養活四口人,現在如果還要讓他們讀書,負擔一定會壓得母親喘不過氣的,但她堅信明天一定會更好。
就在7月一天早上,鳥兒早早地起來唱着凄慘哥兒,恨不得把沒有升起來的太陽唱落下來,讓它永遠別出來曬這家人。
母親悄悄地披了一件外衣出了門,直到晌午還不見母親回來。鄰居家廚房裡飄來炒菜香,他不時吞着唾液。
大概過了半小時,母親回來了。
他高興地說:“媽媽,您回來了,我們好想你您!”
母親還是對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眼裡充滿了對他抱歉眼神。
他就覺得今天很奇怪,他正要問時,母親嘆了口氣就說:“現在已經是晌午了,你們姐弟三人都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飯。”他看着母親的背影是那麼隱約,那麼模糊。
他也跑進廚房眯着眼說:“媽媽,您做飯,我跟您加火。”母親微微對他笑了笑。
他迷惑地問:“媽媽,您今天早早的去哪裡?我想知道。”
母親深深的吸了口氣,恨不得將空氣吸干。就對他說:“媽媽今天早上去給你們報名讀書。”她說完這句話,她的眼角已經濕潤了。
但他卻沒有注意到,繼續又問:“我們可以讀書了嗎?”
母親微微哭着說:“只有你姐姐,學校給報了名,媽媽,對不起你,沒能讓你一起與姐姐進入‘希望小學’,你不會生氣吧?”
他哭着跑到灶台抱着母親說:“媽媽,您已經儘力了,您別騙我了,您哪兒有錢讓我與姐姐上學啊!您不是又去委屈求人了吧!我們不要您這樣,您不是時常說‘男兒旗下有黃金’,媽媽,您辛苦了,我們讓您費心了。沒事兒,您讓姐姐去讀吧!反正我們男兒,沒有文化也照樣飛翔,畢竟姐姐比我大三歲呀!
媽媽高興地含着淚拍着他說:“你小子呀!‘男兒有淚不輕彈’說的是你這樣的男兒,媽媽又不是男兒。”
他抓着頭髮說:“反正在別人面前下跪就不好嘛!”
媽媽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頭心裡想:“這難道就是一隻雛鷹的命運嗎?”
正在這時候,一束陽光從瓦縫間灑在這對母子的身上,就像一團希望之光正在他們周圍蔓延,好像要把無光之地也映上希望之光。
高三:張坤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