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高一剛開始學《雨巷》的時候,老師在課上留了時間做練習題。那個時候班裡的人認識的不是很多,有時間就專心的投入進去做題,匆匆地,沒有多長時間我就做完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延伸閱讀太難理解空下來。
那個閱讀也是關於雨巷的,名字叫做《相約雨巷》,很浪漫,很唯美。
那個時候好像還沒有學新課,大家都一個勁地胡亂猜雨巷象徵著什麼,丁香一樣的姑娘象徵著什麼,猜來猜去,沒看參考書的都猜不到。因為,那篇戴望舒的小詩,如果不懂它的喻體,簡直越讀越像一首愛情小詩。
做完那套練習題之後,還有足夠的時間干點其他的事。其他的同學做完就開始說笑打鬧,整個教室顯得亂糟糟的。我看那篇閱讀寫的很唯美,就拿出自己剛買的摘抄本來,一字一句地認真摘抄下來。
還記得:
縱使是紅塵之外還有紅塵,縱使是路的盡頭已沒有盡頭,縱使我枯瘦如葉,我都要澤路而來。只因半個世紀的情緣,我早已相思成疾。還是用當年的紙傘擋雨,卻怕你的名字濕成深深淺淺的淚痕,以勾給我心靈的唯一傷痛。從此再也無法緊握你的身影取暖,甚至走盡這雨巷。
我抄到這個地方就停住了,獃滯了。天哪,這明明是怎麼看都像一篇愛情散文嘛,怎麼看怎麼都聯想不到革命。當時同桌見我架勢極其認真,很好奇地湊近看我,看到我原來抄的閱讀,很鄙視地問我,你抄它幹什麼?
我當時很認真很認真,對他說,這文章這麼好,這麼浪漫,以後表白的時候說不定遇得到,不抄下來錯過了多可惜。
同桌聽完無語了,更加鄙視地看着我。
我想,要是以後表白真的可以用得到,一查來源竟然來自高中語文練習題的一篇閱讀,呀,多麼有文化呀!
只是後來沒有用到,因為現在的表白誰還寫信啊,那麼文縐縐的老土,朋友這樣對我說。
如果真的要表白,三個字就搞定了。
我想也是,就默默地把摘抄了三頁的它們封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