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晴空萬里——
決裂在所難免——
能選擇的,只有堅強地走下去——
“你給我滾!”伴隨着花瓶摔在地上清脆地響聲,媽媽給了爸爸一巴掌。
“哼!離婚!!”爸爸毫不示弱,直衝沖地頂了回去。
“離就離唄!誰怕誰啊!!”媽媽說著又是一個花瓶砸下去。
‘砰——’‘乓——’
一陣陣摔打聲傳入了我耳朵里。忍不住回頭透過狹小的門縫窺視着兩個吵架的大人。不覺一陣心酸。
轉回頭來,繼續寫寫畫畫。大人的事,一個6歲的小男孩管什麼呢?
一個月後
“寶貝,已經系好了——”媽媽伸手摸摸我的頭,接着又幫我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雖還不是深秋,我卻覺得有一股股凜冽的冷風吹進了我心裡。
“東西收拾好了嗎?”
“——嗯,莫離也帶上了呢——”
“你這孩子——想得還真是周到——也好,就讓莫離小熊替媽媽陪你吧——”媽媽又彎下了腰為我檢查了一下鞋帶。
“寶貝!已經十一點了,要出發了——”爸爸站在車旁朝我揮着手。
“——媽。”
“嗯?”
“這個給你——”我把手中一直攥着的畫遞到了媽媽面前。“——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對不對?”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變得如此堅強。
“傻瓜,你只是去旅遊,會回來的。”
我抱住了半蹲着的媽媽,“約定——不可以反悔——”自己又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固執了。
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一定,一定要再見——
“把安全帶繫上——”
“嗯——”我乖乖地照着爸爸說的做。“什麼時候能到呢——”
“3、4點吧。”爸爸習慣性地點燃了煙。
車子在路上疾馳着。我趴在車窗上看着飛逝的風景。
媽媽看了我的畫沒有?她發現了我留下來的小秘密沒有?
突然間,車子停了下來。
“12點了,下車吃點東西吧——”
“哦——”
車子停在一片菊花田旁。
菊花開得異常的燦爛,卻渲染了我心中小小地悲傷。
故園三徑吐幽叢,一夜玄霜墜碧空。多少天涯未歸客,盡借籬落看秋風。
有誰能知我的心情?又有誰會試着去探尋我的心情?
“寶貝,來,便當——”包在藍色布里的便當,大概是媽媽最後一次做給我和爸爸地便當了吧——
一勺一勺地吃着便當,又是一陣心酸。
“寶貝——嗯——要學會去面對新的事物,接受新的生活啊——”爸爸撓了撓頭髮,轉身走了。
我靜靜地坐在台階上。
他們向我隱瞞了一切,以為我好為起點而在欺騙着我。
但是,他們每一次吵架卻都深深地在我心上刻了一道痕——
其實
和也好,離也罷——
留亦可,去亦行——
只是當晴空萬里時,望天的人少了一個,嘆息的人多了一雙——
留給媽媽的畫,畫的是一家人——我們這一家人在仰望天空。其實我懂事得很早,亦知道父母終有一天會分開的,我不怕,我亦不難過。唯怕的是父母反而放不下。
於是,我留下了莫離——我五歲時的生日禮物——一隻帶着我希望的小熊——莫離——不要離婚——
我還留給媽媽一句話
“每到晴天,仰望天際,我和爸爸,祝福着你——獻給我一生中最愛的人”
【突發奇感就寫下了這個故事——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只是固執地寫着——】
遷徙·晴空萬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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