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習慣地從枕頭下拿出日記本,剛想打開,忽然覺得日記本好像被動過。
這種感覺讓我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回頭查看放日記的地方,跟往日一樣,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蛛絲馬跡。會不會是錯覺呢?也許是自己沒放好,也許是下意識里有這種擔心。忽然我想起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一個女孩怕父母看她的信件,就在信口上放一根頭髮絲。對!我就用這種方法。
第二天放學回家,我的心忐忑不安,我希望我做的一切都是枉費心機,是自己太多心,錯怪了媽媽,她依然是個值得信賴,令人尊敬的媽媽。
然而,事實證明了我的懷疑,我精心設計的頭髮絲不見了,希望徹底破滅了!
“她怎麼能這樣!太卑鄙了!”我在心裡憤怒地狂喊着,委屈的淚水呼地一下湧出眼眶……
晚飯桌上,我一聲不吭,低着頭只顧猛扒飯。
“吃菜呀,嘗嘗我今天煮的黃魚怎麼樣?”媽媽有些討好似的說。
我白了媽媽一眼,沒吭聲,心裡卻想:假惺惺,無聊!
沉默了一會,爸爸又裝作聊天似地說:“對了,你們班又有什麼消息?你最近好像很久沒對我們說學校的事了。”
平時,父母也常問這問那,我沒覺得怎麼,可今天聽起來格外刺耳。他們倆一定是串通好的,讓爸爸先來打探虛實。
想到這兒我實在忍不住了,“啪”地把筷子摔在桌上,說:“是你們從小教育我要尊重人的吧?那你們為什麼不尊重我呢?為什麼要偷看我的日記?你們有什麼權利這樣做?”我像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大堆,越說越委屈,淚水忍不住涌了出來。
窗戶紙既然已經捅破,媽媽也沒再兜圈子。她說:“道理歸道理,事情歸事情,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有責任過問你的一切。”
我剛要反駁,爸爸又接過話:“你剛才說我們憑什麼對吧?就憑我是你爸,她是你媽!我們在對你行使監護權。”
我現在不需要任何解釋,站起身來,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間,“呼”地一聲關上門。
我趴在床上,淚水像湧泉一樣流出來。
爸爸媽媽你們何時才能理解我?
來到窗邊,一陣清風吹過我的臉頰,風呀風,何時你才能把我的父母吹清醒呢?
一股花香從窗口飄進,我嗅了嗅,花香中怎麼會夾雜着一絲苦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