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滄桑的老牆,我還從未,從未這樣,對一個無聲無息的生命如此心痛,如此在乎。
————題記
記
不經意的走到了老院門口,歲月斑駁了門上的門神壁紙,消退了硃紅色的門漆,腐朽了高懸的門沿。老牆面無表情的臉上,皺紋傷疤縱橫滿目,然而最醒目也是最刺眼的,是牆身上那大大的“拆”字。
回憶像落葉漾上水面,漣漪一圈一圈,一輪一輪,在歲月的湖面擴散開來。
唉,忘帶鑰匙了,倒霉透頂。我依着老槐樹站着。不知是年代久了還是什麼,這樹似乎有着懾人的靈魂,是我始終對它保持着敬畏。樹的右邊,是滄桑的老牆。彎曲的裂縫像一條條經脈留着歷史的沉重,似溝壑般的凹凸不平的糙石上長出幾棵幼嫩的草。
牆的兩邊,住着我的老鄰居。漫無目的地走着,燒餅攤邊,熱氣陣陣,騎着單車的下班族如蜻蜓點水般路過,老人三三兩兩的沿牆而坐,幾角錢的燒餅,生意還不錯。燒餅的葷香,肉串的嗆香,一路聞也一路崔發著胃口,肚子不禁“咕咕”的叫着。
“丫頭,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擦鞋老頭露出了吸了太多劣質煙而發黃髮黑的牙齒,滿手是鞋油。
“我把鑰匙忘家裡了。”
“來我這兒吃個燒餅吧,不要錢。”聽到談話的賣餅阿姨抬了抬頭,目光似春風般掠過湖面般真誠。“餓壞了吧,快過來吧。”
“對呀,快吃吧,你媽只不定什麼時候來呢,你先把肚子填飽。”那老人深淺不一的萬壑里,每一點褶皺都揉入了真誠。
“不不,我媽就快回來了。”我急忙推辭,準備轉身離開。阿姨忙放下鐵鏟,粘滿油的肉手拽住了我的衣服,說:“聽好了,必須吃,古話不是說‘人是鐵飯是鋼’嘛,不要掘。”然後,她給我拿了個桂花餅,還往裡面丟了一根不知什麼牌子的火腿腸,往我懷裡一踹,還往裡塞了塞,我覺得,心口,暖暖的。“好了,吃好就行,去玩吧。”擦鞋老頭說。心裡泛起抹茶般的感動。他們,貧窮的他們,用最質樸的語言詮釋着真誠的內涵。
想到這裡,我心裡滿過一陣酸澀,城市發展把最質樸,最真誠的感情帶走了,把我最在乎的那牆,那人,那情,都帶走了。
走吧,都走吧,我會把這份美好從沉澱的時光中打撈,像釀酒一樣醞釀,然後品味其酸澀甘醇,沉醉在美好之中。將一切美好的現實釀成桂花餅,藏在記憶深處,在默默品味……。
轉身,回頭。
默默走開,淚早已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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