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當我從四樓寢室的樓梯輕快的往下跑時,我感到了我年輕生命的博動與激揚,我在四散的活力中想起了我的爺爺和外公。
很小的時候,爺爺的扁擔筐是我的搖籃。每天外出勞作,爺爺總會在扁擔筐的一頭放一塊石頭,然後把我抱進另一頭。那時,我總不會忘記帶上一隻撥浪鼓。
一路上,我就搖着鼓扯開嗓子喊:“賣石頭嘍!賣石頭嘍!”爺爺就笑着更大聲的回應:“賣小孩嘍!賣小孩嘍!那隻老狼要小孩嘍!貳毛錢就賣嘍!
我們歡樂的聲音總會漾得山谷滿噹噹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扁擔筐里的石頭越來越多。終於有一天,我怎麼也坐不進去了,而爺爺也老了。再後來,爺爺守着那塊土地不再回來,我含着淚在扁擔筐的一頭重新放上石頭,另一頭放上撥浪鼓。
如果是爺爺給我的是一種濃濃的,心靈是的慈愛,那麼外公給我的則是一種更廣博,更為豐厚的思想上的引導。
外公是個才子,但自己獨居在荒村。這裡無欲無求,淡泊清雅的生活使他與自然的宏博和諧相融。
山村趣事,外公從不允許我捉蝴蝶,捕小魚,可他很高興我把掉在地上的米粒放在螞蟻的洞口。在下雨之前把迷路的蜜蜂領回家。這對細微生命的珍愛,讓我直到現在一直去做。
如今,兩位至親至愛的老人離我已有多年了。
即使是在最輕弱的動搖時,我都會讓自己相信,在老屋牆角的扁擔筐里,還有一支歡樂的歌;而在荒村某個潮濕的角落,也許正有一隻螞蟻在焦急地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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