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教室,甘老師已經在那裡了,她深奧的雙眼看着我。我搞不清楚是不是因為身體尚未復原而過於虛弱,所產生的幻覺,只感覺甘老師的眼睛和那天在看到的眼睛一模一樣,那不是目光,而是一把劍,一把閃着寒光的劍,它能穿透一切。在甘老師的目光注視下我的心似乎一下子又被戳了一個大窟窿,一股冷風從前向後的吹了過去。我打了一個寒戰,裹緊身上的單衣,縮着雙肩回到了座位上。
“現在上課。”甘老師嘶啞的聲音又在教室響起。不知怎的,這聲音與她的姓氏連在一起,我總感覺是在沒有一滴水的沙漠上,我的喉嚨乾的像要冒火一樣難受,我想那聲音如果變得圓潤一些我的喉嚨會好過一點的。我注意着甘老師,突然她的面孔變成了黑褐血,乾乾的沒有一絲的水份。兩隻手也如同雞爪一樣幹得只剩下了一層黑褐色的皮,手上的每一個關節都清清楚楚的顯露在外面,黑色的指甲顯得格外的長。嘶啞的嗓音不知怎麼觸到了我頭腦某一根神經,產生了共鳴。“嗡嗡”的聲音在腦袋裡叫着,使頭大了三圈。
甘老師到底講了一些什麼,我全然不知。只是象木頭一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突然我感覺一隻乾枯的手向我的胸前抓了過來,還有半寸就要礙到我的胸了,我嚇得“呀”的大叫了一聲雙手抱着頭,昏了過去。
不知道是誰(可能是辰子和同宿舍的兩位同學),把我送回了宿舍。辰子一直守在我身邊,直到我醒來,他看着我問道:“強子,你怎麼了?”
“甘老師乾屍”我瞪着驚恐的眼睛對辰子說道。
“瞎說什麼?那不過是咱們平時說著玩的話,不可能是真的。”
“可我真的看到了她變成了乾屍。”還有她的手向我的胸前抓了過來,險些我的心就被她掏了出去。
“只是你木獃獃的在那裡,她指了一下你,讓你別走神,好好聽課。”
我喘着粗氣,搖了搖頭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正在這時陶博士又來了,他是聽說我在課上昏倒了特意來看望我。
我把“甘老師乾屍”又說給了他,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在這個鬼地方看見什麼都是有可能的,何況你磨難後身體尚未恢復,更容易看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就是!沒錯。只是你身體虛弱,才會產生幻覺。”辰子插話道。
“你身體完全恢復了?”我看着辰子問。
“每個人是不同的,我從不產生幻覺。”辰子回答完我的話,又轉向了陶博士,“你外公的事,你想出什麼法子沒有?”
陶博士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有,不過我想周六我會想出主意的。”
“為什麼要到周六?”
陶博士沒有回答,又跑走不知上哪國語言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