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的日子,我沒有了等待,我變得無心去夜讀或去敲鍵盤,便試着晚上早些睡覺。關上燈,房間里很模糊,有些許慘淡的天光透過窗射進屋來。說來很可笑,這種自覺的早睡對我好像只是一種形式,我竟然從沒在有你時的生物鐘敲響前睡着過,只是用一種靜默的方式去消磨時光。在夜的懷抱里,我經常神經質地聽見你熟悉的聲音在喚我。黑暗中睜大眼睛找你,沒有你的身影沒有你的氣息。仔細傾聽電話,並沒有鈴聲響起。手慢慢伸向床頭的手機,它也眨着眼睛悄無聲息。
沒有你的日子,我依然持續地想你。別人總問你有什麼好,值得讓我這樣失魂落魄,我無法回答,因為這是我心靈的感受,是只可意會的東西。不過,人們安慰我的話也不無道理,你再怎麼好,或者不好,都和我有關么?互不相干!我不能忍受的互不相干!可是人們永遠不能知曉,我無法忘記你,卻是因了自己心中有太多的依戀和執着,只記得八年來你對我們的種種好。
我以為我表面的平靜能掩蓋我內心對你的想念,我以為時間的隔膜能使自己變得清醒和無情,然而這些在很多時候一點作用也沒有。當孤獨如雪水冰冷地在心底流淌,你固執地徘徊在我的思念里。八年了,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我們每一次共同的經歷,都讓我在回憶中久久沉淪、不能自拔。
現在和將來,握住你留下的縷縷陽光,即使立身春光明媚的窗口,我一個人也已無力形成一道風景了。但是,我深知,燦爛的歡顏,悲戚的淚水,只能讓你一次次地回眸駐足誤了前程。我反覆告誡自己,不要再感情用事,要堅強地面對自己的選擇。你我都還要去扮演好每個不同的角色,沒有理由再留戀虛無飄渺的景觀。既然已不允許我們同喜同悲了,且屏住歡顏和淚水,送上我永恆的愛和不盡的牽挂,道一聲“珍重”,讓你寬心地走。
在想念與逃避的游移不定中,我掙扎着,但終無法使兩者相容,只好兼收並蓄,只好相信定有那種至純至真的感情可以在我們之間留存。或許,這想法在時間老人面前過於幼稚和天真,可現在,我卻只能用這種欺騙自己的方式和你作別。
或許,有些東西是我們生命里無法逃開的,它註定要在我們的生命里駐足停留,讓我們為它花去精力,花去我們不多的珍貴的感情。可嘆的是,有些感情的存在永遠只會是一個過程,歸宿永遠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或許,我們兩個人本是兩片葉子,無論怎樣儘力,有些距離是無法改變的。
或許,一切終會歸於平靜,一如往常。
或許,有一天,兩片葉子墜落後會無縫無隙地重疊在一起,……
沒有你的日子,沒有我的日子,是以後的每一天,雖然很不情願這樣。
沒有你的日子,沒有我的日子,你我依然要珍惜自己,好好睡覺,好好吃飯,好好工作,過好生命的一分一秒。
艱難地寫完以上文字,心平如水,窗外天已大亮,又是徹夜未眠,只是因你。為了來日的工作,為了孩子,關掉電腦,關掉所有的燈,關掉一切能流動的東西,無奈地睡到床上,一種自己熟悉的倦怠自然地流進身體。想必此時習慣早起的你已起床,那麼,早安,親愛的!一天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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