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鶴花的昨夜星辰(二)
點燃新希望
在剛剛進入初中的時候,我異常迷茫,但我知道我必須適應燒燒不在身邊的日子,自己去尋找純潔無暇的友誼,尋找那朵在夢中綻放的象徵著幸福的火鶴花……
——蕭紫燃
開學還沒有幾天,同學們對初中的好奇心就都消失了,功課繁重,大家的生活節奏都加快了,燃也不例外。她不再悠然自得地漫步在翡翠街,一邊走,一邊欣賞路旁的景色,而是以最快速度穿過那條被綠色裝點的小街,再以全力趕回家去。
燃被老師重視,還當上了語文科代表,每天忙着收作業,日子過得也還算充實。只是,同學們都漸漸結識了新朋友,上學、放學都三五成群,有說有笑,而我們的燃,依舊是形單影隻,燒燒不在身邊,她也基本適應了。至少現在班裡沒有哪個座位是空着的,讓她看上去覺得心裡空虛。
也許是那段友情太深了,燃甚至希望自己就這樣守望者別人,守護着這份記憶,來度過整個初中生涯。她還沉浸在那段和燒燒在一起的日子裡,沉浸在無限擔憂和感傷中。她每天中午回家,靜靜地翻開一本《中國結藝》,書頁上淡雅的氣息拂面而來,絲線在手指間舞蹈,不出一會兒,就編出了一個精緻的結。一段畫面在腦海中閃現:
“燃,你看看,我編的對嗎?”
“哎呀,不對不對,你怎麼又弄亂套了?”
“那是不是這樣?”
“燒燒,這裡的線是從後邊繞的,不是從前面。”
“哎呀,你看我,真笨死了,你都教了我八百六十遍了,我怎麼還學不會?”
……
燃開始擔心燒燒,現在是否有人在她肝區疼痛的時候為她端上一杯熱水?燃神經質地找來一根蠟燭,划著一根火柴,火苗在蠟燭頂端跳躍着。燃燒。可是,只有“點燃”,才能“燃燒”,不是嗎?
燃想到了點點,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孩,不知怎的,燃隱約覺得她的眼睛里有種不真實的東西,不知那是否是幻覺。燃這樣想着,一滴蠟燭油滴下來,“啪“地落在她的手背上,灼灼地疼。
那時,燃和點點還沒有成為同桌。燃的同桌是一個叫做風的男生,他似乎對燃沒什麼好奇心,一連幾個星期都沒有和燃說過一句話,實在憋壞了,就回頭和後面的點點說話。點點說起話來聲音很大,腔調像是在唱歌。
那天,燃的作文在班上讀,同學們笑聲不斷,那是一篇自我介紹的作文,老師表揚了她,說她寫得生動有趣,而且突破了一般自我介紹的框架。燃並不想說什麼,她並未在文章中吐露心聲,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寫得有趣些,像燒燒那樣給大家帶來歡笑。下課後,點點盯着燃看了半天,陰陽怪氣地說:“喲,還真是其貌不揚呢,我們的語文科代表同學。”燃愣了一下,自己的作文里的確有一句是說:“我長得其貌不揚。”是的,燃的臉上有十五顆痣,還有一些不仔細看不會發現的細小白斑,頭髮枯黃,身材瘦小。是的,我不漂亮,但是我有很多你們沒有的東西,我比你們幸福。燃暗想。她一直不明白,點點為什麼會特別在意“其貌不揚”這個詞呢?三年後,燃回憶起這一切,才終於明白,點點是因為自己的作文沒有被表揚,出於嫉妒才這樣說的。
最讓燃傷心的是另一次,她向點點借黑色中性筆,用完后,她很有禮貌地道了謝,輕輕地還給點點。沒想到點點竟然滿臉布滿了烏雲,她嘟嚷着:“你這個人,真是的,整天借別人的東西,整天用別人的東西,真討厭……”燃聽着點點一句一句地發著牢騷,眼眶幾乎都紅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她。但她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不斷安慰自己,沒事的,點點一定有自己的煩心事,發泄出來就好了。這也正如後來灼所說的:“燃燃總是替別人想得多,為自己想得少。”
點點對燃態度的轉變竟然那樣快,令燃無所適從。那天,燃在測驗中又考出了好成績,班主任說:“蕭紫燃真不愧是我們班入學考試的第一名。”當時,伴隨着無數射來的目光,燃異常不安。從此以後,點點開始叫燃“第一名”,她和燃之間的話逐漸多了起來,她甚至說燃笑起來眼睛像月牙一樣好看。
對此,燃受寵若驚。她從未把自己當成公主,也沒有人把他當成公主,幼年時家庭破裂,燒燒的病痛……一切的一切,燃不知該向誰傾訴,於是只能鬱積在心中,化作淚水,凝成霜,凍結了整個內心世界。
點點在燃心裡,不過是個有點虛榮,有點嬌弱的女孩罷了,並不是燃所喜歡的類型。也許是她們的昵稱連起來是“點燃”,燃相信她們之間是有某種緣分的,然一點點走進了點點,終於向她敞開了心扉,她們之間,開始演繹一段新的故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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