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氣已經過了小滿,緊跟着來的就是芒種,就在這兩個節日期間有一個傳統的節日,那就是端午節,它還沒有到來,市場上就已經瀰漫著味道了,粽葉是各式各樣的都有,有用硫磺熏過的黃黃的芭蕉葉,又沒有熏過的青綠綠的芭蕉葉和黑乎乎的黃的芭蕉葉,還有細而長長的葦子葉,包粽子用的米呢,也是白的糯米和粘的大黃米,如果稍加註意,早市中,集市上,超市裡,那些個50歲以上的娘們兒們的手裡都有一把粽葉,一提溜米,她們已經為家裡的兒女備下吃貨了。
我也是過了50歲的人了,可是,我也曾年年買過米和粽葉,以及包粽子用的草繩,我也洗過粽子葉,也洗過要包粽子的米,但要我從買粽葉到煮出粽子的整個過程都做一遍,我還是沒有獨立完成過的,因為這些活兒大半是被婆婆嫂子和父親替代了,我只是回老家拿了現成的自己吃了也給我的孩子吃了,這樣的生活已經過了快三十年了,今天想來婆婆的手也包不好粽子了,父親燒火的火候也掌握不好了,他們都到了腦萎縮手僵持的程度了,我還沒有從他們那裡學到真本事,真實慚愧,我應該從嫂子那裡學到這包粽子煮粽子的手藝了。
說起手藝,還真是得服氣,這不,上周六是桃園集,我去買米和粽葉,嫂子告訴我斤數,我到了集市上就買了,我買的粽子葉是很好看的黃黃的芭蕉葉,我還將鼻子湊到葉子上嗅了嗅,也是有粽子味道的,心裡竊喜,這粽葉是買對了,我又找起米來,一個比我年紀小的女人守着兩袋米,一代糯米,一袋大黃米,我並不怎麼趕這個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賣的,那個賣的說她的米是在家裡報了粽子吃過的,很好的,我也就相信了,我就買了,總算是完成了心愿,給家裡備下了包粽子的材料了。當我往回走的時候,我遇到了本村的另一個嫂子,她見了我自然是高興的了不得,她看了看我買得粽葉,她告訴我說,您姑,你看看我買得粽葉,我早就看到她買的黑乎乎的黃的粽子葉了,我心裡就覺得她買的不好,可是當她舉到我面前的時候,一個噴香的粽子味大大的超過了我買得粽葉的味道,她說,你買的是用硫磺熏的粽葉,那是買了包粽子送人的,好看,味道欠一些,我買得是自己包了吃的,那葉子沒用硫磺熏過,黑乎乎的不好看,吃起來好吃,以後再買就買這樣的。這時我才知道原來粽葉還有好吃好看之分呢!自家婆和嫂子也習慣了,只要是我買得就好,也不好說什麼,這麼多年來我也從來沒和他們交流這些,原來這買粽葉也有大學問的。
我也沒有勇氣讓那嫂子再看看我買得米了,她卻着急地說,您姑,我看看你買的米,我沒辦法拒絕,她打開方便袋,用一隻手抄起來托在掌心,另一隻手的食指撥拉着細看,她說這米還可以,她又問了價格,我說了,她又說你買貴了,你給我看着粽葉,我到米店裡去買,那裡便宜些,我給嫂子看着趕集買的櫻桃,雞柳,水蘿蔔等,不久嫂子回來了,拎回來十多斤糯米,果然是便宜的。
經過這件事,我才知道採購也是有學問的,站着聽賣家說不如蹲下來仔細看一看,說和做是有大差別的。整天站在檯子上,對着台下小孩子吆五喝六的,一聲令下,百聲響應,稍有異樣,就大發脾氣,這怎麼可以,我想起了一個同學的話,你們好耶,你們說話人家聽呀,你們給和他們傳知識,講道理,我們說話人家不聽,只好發工資,給效益,是呀,我在反思這小孩子還是經過了幼兒園,小學,人家已經培養形成習慣了的,習慣了聽自己話的孩子。
事情要做是誰都能做得,可是要把事情做好就不那麼容易了,陸遊教子的時候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我卻要說站着聽說要被騙,蹲下動手辨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