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曾經帶着濃墨來覆蓋我的生活,使之不再獲得陽光。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我與遺憾總有分別的時候,不同的是,遺憾並不會主動離開。
前年,父母拉着我回到了久違的故鄉。比起小時候,少了的是那股興奮。我回到祖屋,沒有再跟父母出去探望久別的親戚了。我躺在床上,玩着城市最流行的遊戲機。
突然,我聽到一聲陌生卻滲和熟悉的聲音。我往窗外一看,一個平頭小子繼續喊着我的名字,從聲音里散出開心與急切。我心想:咦,我認識這個人嗎?”我應了一聲,那顆小平頭立刻擰向聲源處,我認真看着滿臉貼着喜悅的小平頭,那不是我小時候在鄉下的緻密好友嗎?小時候,我曾因要和他分別,一天三次,一次滿臉地釋放淚水。如今,時過八年,關於他的記憶早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了。一些記憶的迴流盪起了一絲興奮,隨即平伏下去了。小時候我就是叫他小平頭的。小平頭大喊:“誒,我們出去玩玩吧。”一句話中夾了幾十個“嘿”。由於手上的遊戲機玩得正興,我回應道:“我今天回來,很累呢。”小平頭理解地叫着:“噢,那你多休息吧。”然後一蹦一躍的走了。我沒在這位曾經的密友身上停留太久,又把魂魄送到了遊戲機裡面。
晚上在婆婆口中得知,小平頭原來是從婆婆口中得知我要回來的,婆婆笑嘻嘻地說:“那娃知道你要回來,一天來一次!你們兩分隔了這麼久,還這麼友好,真難得。”聽完又覺得擔當不起下半句。算了,有空在找小平頭玩玩吧。一夜沉醉於遊戲裡邊。
早上,透過窗口,看到了天空下起了鵝毛雪。感覺老天就是不想讓人起床。忽然,我聽到了高頻率的歡悅聲。小平頭踏着風,迎着雪地跑來了。他的每一句喊聲一出口就被風刮到了我的耳邊。天氣原因,又猜想小平頭也許是來找我出去玩的,還不如躲在被窩呢。算了,假裝聽不到。(如今想起來,躺在床上的我更沒資格說冷)風霜與小平頭的喊叫聲同時進行着。急切的喊叫聲聽得我也急了,但我仍然沒應。鵝毛雪似乎很喜歡小平頭,換了個胖鵝毛來了。聲音漸漸消去,小平頭拖着身子走了,伴着他的只有大胖鵝毛。聲音的漸漸消去似乎也帶走了我心中的某樣東西。算了,繼續在被窩“昏”睡。一天過去了。
今天就要回城市了,心裡反而有點期待。到了中午,我與父母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出發,突然想起今天小平頭沒來叫我啊。我也沒去找小平頭玩玩。反正時間充足,打算問婆婆小平頭住址,然後去找他玩玩再走。婆婆說:“娃他昨天搬啦,搬到了別的縣了,如果現在去找他會耽誤時間的。”外面的明媚陽光忽然暗了,那陽光慢慢地被覆蓋著。我竟然用這些所作所為送走一位即將離別的好友,而帶來了吞噬這片陽光的遺憾。
忽然,我明白了小平頭漸漸消去的聲音帶走了我心中什麼東西了,是那“帶給生活陽光的熱情!”
如今遺憾送來了很多以前不懂的!小平頭也許會因見不到我而遺憾吧。生活中,遺憾就是那最能遮擋陽光的墨雲,遺憾是生活百味中最純的苦味。如果想讓生活充滿陽光,就不要被遺憾覆蓋生活!如果不願生活被煎熬,就不要被遺憾覆蓋生活!
今年新年,我拉着父母回到鄉下。撥開那片濃墨!
肇慶市頌德學校初三: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