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天寒煙細朦,清燈孤暗。倚窗聆聽,秋日的檐雨。一聲聲滴落空階。秋緒秋滿懷。久遠的萌動,由遠而近。我,成了遠景。散落桌邊的明信片,泛黃着秋花漫自開,輕吐一些軟軟柔柔的花語。
一隻青鳥,撕開渡口黝黑的夜。一株沉寂的無名樹,有雲煙舞動的朦朧。守約着畫里的輕舟,沿着文字的河流,隨波而來。一秋的涼意,渲染葷黃的燈火,點燃那年,六月火種的靈魂。你盈盈的笑,牽動碧綠荷香的裙擺,穿過多年的時光走廊。
潔白信箋,流淌年少心事。一些簡單色彩喚醒的花絮,在明靜的天空,忽濃忽淡。河堤青柳,洗刷去煩心和憂愁。幾縷,柔美動心的雲,輕繞指尖,劃開溶溶的月,沉醉在二月的淡淡風。如酒如醇。一種初始的朦朧,暗添芳草地,迢遞快樂的音符。在池塘邊,在山夜間,在青石平鋪的小路上,在涓水細流的小樹林……日子,是櫻紅蕉綠的乾脆和誘人。言語,是深植透明杯的根須。每一根都透明的單純。
分開的距離,信箋成了丈量的相思帶。附郵的明信片,再次見證季節輪迴的思念與無奈。時光小道,在不注意的山口,被水撥灑成漸行漸遠的山水畫。隱隱遙山,還有那堪遠的水粼粼,怎及我的滾滾思念情?心在畫中,人在畫外。
當簾垂暮落,秋風咋起,失聲的葉子褪盡最後一絲綠意。是誰,驚慌了雨里的鳥鳴?一雙失衡的翅膀,碰翻了秋日的色彩盤。一種傾斜的姿態,瞬間染黃了門前的木柵欄。泥土的氣息沉悶在雨間,拒絕最後一枚葉子的驚慌和蒼涼。有雨,屋頂漏滴。象悲傷的音符。
好多年過去了。有時,坐在庭院的樹下,一杯溫熱的清茶輕渡多年前晒乾的野菊花。閑看蜘蛛不停在樹丫間織網。那種忙碌的生活,象極了現代人的生活。有時真想,抽掉一根枝丫,讓散落滿地的葉子重新活過。用手輕輕觸摸那些新鮮的綠意,象當年的藍天,綠水。該有多好。但時光,遠了。
歲月,沒有泥牆的隔阻,記憶是游不出缸的一尾魚。今夜,我在箱底深處,抽出了陳年的彩虹。今夜的秋,陰陰的冷,綿綿的凍。象無力支撐的吊蘭花,懸挂在渡口的無名樹。樹,老了。憂傷的歲月,也老了……
北京東城區北京一中初二:撕心裂肺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