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不清楚怎樣評價自己的2007年。是失敗,是成功,還來不及細想,一切就都結束了。
明天——也許該叫明年,又有什麼蟄伏在我前方的路上,我不清楚——我寧願自己不清楚。是喜是悲,都留給時間吧。似乎總是這樣:剛剛適應新的日期,不再寫錯時,卻發現它已經過去了。2007年初,無數次的把時間寫成2006年,我的記憶似乎定格在了這一年——於是在我的世界里,時間靜止,空間停滯。只有斷裂成碎片的回憶在那個夏天的明媚陽光下折射出燦然如夢的顏色。
我沒想過能回到過去。可在某一天,我卻發現自己一直走不出那個夏天留下的離別之殤。我很想雪。可是我們早已不再如當初了。我們活在各自的世界里,而不是有無限的重疊。開始的幾個月,我們總是在周末見見面,她總以“來寫作業”為理由和我聊天、逛街、拍大頭貼。那時,周六,是我值日,我總是很負責的、盡量的磨時間,只為了名正言順地不坐校車,坐7路,轉車,再坐22路——也許,就能見雪一面。看着她上車、欣喜地坐到我旁邊的位置。然後,儘可能的和她說話,告訴她我的生活,還有,我想她了。因為她告訴我,他們放學很遲。而且,我總是坐在最靠近車門的那個位置——只是想最方便的看見她。
她曾經是我校園生活的重心,我們都互相迷戀着對方,形影不離。她默默的支持我、包容我,她之於我,似乎是一個跌落凡塵的天使而不僅僅是一個普通朋友。她總是甜美地笑着,就像她的名字那樣,纖塵不染,兀自芬芳。
——直到畢業那天。她沒在淮中錄取名單之列——她考上的是清中,為了更有把握地繼續學業。我沒怪她沒有拼一拼,一點都沒有,因為我知道,我不能也不應該左右她的未來。況且,我們都不信距離能讓一切冷漠。
我按她所希望,在中學好好的生活着,可我忍不住想她。她早佔據了最重要的位置,此生,不會再有誰特別如她。我們依然保持着聯繫,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生命中刻骨銘心的、最晶瑩剔透的記憶。
我的執着給了雪,於是我不再執着於任何人。有些許哀傷,淡淡縈繞,彌散在我們的14歲那濃到化不開的晴光中。不過這樣也好,沒什麼會再牽動我的憂傷。
我靜靜等待0:00的到來。在這醞釀了多時、最終於今夜決堤的思念與寂寥的洪流之中,緊緊地、緊緊地與昨日絕望地相擁……
窗外斷斷續續的雨聲,似乎在為我逝去的年華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