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高一,每天都要面對多的嚇人的作業,腦子思維幾乎癱瘓。但是我還是每天晚上我堅持風雨無阻地回到奶奶家,為的就是把日記寫出來,粘在網站上,供自己欣賞,當每次寫完文章的時候,點擊“確定”的時候,彷彿我一分一秒的寫作為的就是享受這一瞬間的快感。僅此而已。因為沒有人上網站,所以,我的秘密都在上面
媽媽和爸爸在我11歲那一年就離婚了,從此各走各的路,我跟隨着70餘歲的奶奶生活,奶奶不反對我上網,但反對我沒有時間限制的上網,那樣是最為可恨的。
這一點,比別的奶奶強多了。
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裡,班裡來了位男孩,是從省城轉來的。我一聽,第一感覺就是這個人肯定是嬌驕二氣而匯聚一身的男孩,當抬頭看時,我竟呆了。
絕對是楓冉!
5年前的他跟現在簡直不能夠比了,1米8幾的個子,挺拔的身體,放蕩不羈的眼神,讓我確定絕對是他!
我11歲那年,我爸爸媽媽剛剛離婚,我還居住在省城的姨媽家,也就是楓冉家,我當時還是非常單純的,被姨媽戲稱為“單純”,直到現在,楓冉還不知道我的真名。那時離婚在我的腦袋裡幾乎沒有這個概念,還認為離婚是件好事,竟然到學校裡帶着炫耀的口吻說:“噢!我的爸爸媽媽離婚嘍!”弄的老師以為我是怪人。
之後,姨媽也嫌棄我這個累贅了,給我丟給了奶奶。
奶奶還是非常有錢的,我缺什麼奶奶就給我買什麼,我的成績在班上算是倒數了,奶奶也從不嫌棄我,一直愛我。
可是現在,楓冉竟然又會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更加放蕩,因為,在我小時候,他就很壞,經常扯我的小辮子,我怕他,常常疼的滿眼淚水,同時,也很傷心,因為,沒有人來疼我了,不像我的同學,誰欺負他們,他的爸爸媽媽就來幫助他欺負別人。不過,他也很丈義,小時侯,我在上一年級的時候,我的同桌經常扯我的辮子,他氣呼呼的跑過去,把他按在地上,直嚷嚷:“只有我能扯楚楚的辮子,其他人誰都不能扯!”
我對他依然很懷念。
“楓冉同學,請你坐到那個位置去——”林老師手指着我這裡。我的心一顫——為什麼?老師為什麼要把他按在我這裡?他會不會認出我?雖然已經過了5年。
我把凳子往旁邊挪了挪,坐到了桌子左邊。
他慢悠悠的走過來,猛地把書包扔在了桌子上,嚇了我一大跳。他盯着我瞧,一副挑剔的樣子。
“嘻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楓冉露出一口黃牙。
啊?媽呀!別讓他看出來!我的心猛地一提。
“——一個膽小鬼吧?”嘴起話落。
“嗯……不……不……嗯……”我吞吞吐吐。
“嘻……口吃。”他嘲笑道。
我氣地差點昏了過去,但是,我對我自己說:不要罵他,區區小事怎麼能夠引起格格我的注意呢?這是我的定語。
在之後的日子裡, 我和他相處的並不好。
中午課間,我給朋友秦磐寄信,學校郵寄部的糨糊換成了粘糊糊的膠水了,弄的我一手都是,髒兮兮的,我準備去洗手,然後,到寢室去睡一覺。
在去洗手間的途中,遇見了蝸牛、佳音、詩音們,可是碰到我,都是十分勉強的笑了笑,逃避着我,弄的我莫名其妙。
“佳音!你們怎麼啦?都不理我。”
“哦,我要去抱作業本。告辭。”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很奇怪,老師辦公室不在那邊呀。
又遇見了楓冉。
“哈嘍!楚楚格格,您有什麼吩咐?奴婢願意為您效勞。”
這傢伙,想必又要耍什麼花招,想招本姑娘上當,哼!嫩了點!
“哦,不必了,你只要把你的黃牙刷白點就行了!”
我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回到寢室,沒有人。我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甩開鞋子,躺到床上。我發現床單皺了,我想起床把被單整理一下,可是,整個床墊都被我的背給粘起來了!我的床單上有膠水,我沒有發現。我大呼:“救命!——救人呀!——”還未喊完,以楓冉為首的一幫男生噔噔噔跑進了宿舍。
“沒有事吧?”楓冉湊近我,討好我似的,“格格遇到什麼不幸啦?”
“要你管!天!你進了女生宿舍!”我驚的向後退兩步——已經到了寢室最後的牆了,我的手緊緊扒住牆壁,“你們犯校規啦!”
別的男生都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步,可是,楓冉陰險地笑了笑,又緊逼了幾步,活生生的將我背上的床單給扯下來了!衣服破了一塊兒。然後就望着我,這時,佳音回來了。
佳音被寢室里一大群男生嚇住了,大喝一聲:“你們幹嗎?”
“NN的,來了個豬,哥們兒趕她走!”楓冉看都沒有看佳音一眼。
“教導主任來了!”不知誰說了一句,男生們開始騷動起來,楓冉瞪了我一眼,“咱們走!”
楓冉與我擦肩而過,他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你好,楚楚。”
當然,剛剛出女生宿舍,就被教導主任抓到了,教導主任是名副其實的主任,做什麼事都很嚴肅,少則要你做30個俯卧撐,多則要你繞400米的跑道跑10圈。。
我在寢室里也順着牆壁滑了下來,坐到了床墊上。
“哎呀!楚楚,你沒事吧?我嚇死了!”佳音跑過來,緊緊地摟住我,不放。
我當時被嚇懵了,獃獃地望着牆,淚水禁不住流下來,他最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知道到我是誰了?
很正常的,蝸牛和佳音姐妹倆告訴了我:往被單上塗膠水的是楓冉,他擅自進女寢室已經被班主任批了。
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班主任老牛給我叫到辦公室,問:“你和楓冉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一驚,問:“幹什麼?”
“我們覺得 很可疑,一個男生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進入女生宿舍?你們之間肯定有並非一般的關係。”
於是,我說了我跟楓冉的事情。
班主任說:“這樣的話,我要考慮一下,要不要把你和楓冉的位置調換一下。”
我的心,又平靜了。
一連幾天,我都沒有跟楓冉說話。
因為,我倆的座位調換了。
晚上,我回到家,奶奶正在做牛肉雞肉咖喱飯,濃濃的肉醬抹在上面,香噴噴的,另人垂涎欲滴。
吃完飯,馬上上網,進入論壇,發現以前的日記都有跟帖,我一下子慌了,誰進入了網站?我的私人秘密豈不是公佈於天下?這不行,我要看看。
11月2日日記跟帖:
我很喜歡你的文字,猶如欣賞藝術品一樣,繞着它轉呀轉,很好。從今天起,我會跟你一起記日記,一起成長。
PS:說一下,我是在網絡上搜索“幸福”字眼,才到這裡來的,你跟我一樣缺少幸福嗎?不然,你的網站為什麼叫做“幸福還在半路上”?
——遠離幸福
從那天的日記開始,之後的所有帖子都有了跟帖。
看看今天他寫的日記,12月3日:
12.3. 星期五 晴天
今天很爽,不用上學。因為我生病了,肺炎。
在病床上打電腦是很舒服的,所以,一整天都用在你的日記上跟帖了。
好累。
——遠離幸福
狂暈。還有這種人!完了,我的秘密徹底暴露在了“遠離幸福”眼下。
後來,每天都會有一個人跟我一起記日記,而且,我發現,楓冉最近好了很多,嘴角總是露出微笑。
我也很高興,高興。
可是,幸福總是我還沒有追求到盡頭時,卻中斷了。
那天中午,佳音告訴我:“你奶奶出事了,八一醫院裡,快去!”
我狂奔着進了八一醫院。
奶奶真的出事情了。
心臟病突發。
我幾乎快要暈厥,如果奶奶再離開了我,我不就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孤兒了嗎?
在那個北風呼呼吹的日子裡,大地一片銀白,荒涼的只有枯枝在風中搖擺,那也是我的心情最為黑暗的一段時間。我拖着疲倦的身體風塵僕僕地來到學校,疲倦的給了蝸牛一個微笑。
蝸牛告訴我:“老牛特批你2天的假,你不用回這麼早。”
“唔。”
“你怎麼心不在焉?對了,你的奶奶到底怎麼回事?”
“找別人要房租,別人不給,氣病了。”我說。“對不起,我想睡一會兒,抱歉,呆會兒再談。”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楓冉竟然也去了葬禮,他穿着白顏色的孝服,頭低了下去。發現我的時候,問:“你是不是‘單純’?”
我欣然的微笑,他還記得我。
那天晚上上網,遠離幸福的日記是這樣的:
12.24. 星期五 陰
今天,參加了一個葬禮,認識了我的妹妹。
她長的很漂亮,很靚。
對了,明天是聖誕節,希望愛上幸福快樂。
今天楓冉也參加了葬禮,還認識了他的妹妹——我。
在文章下面,鏈接了一張圖片,是一坐城牆,在火葬廠外就是一坐城牆,早晨,楓冉帶了數碼相機。真有那麼巧的事情?JAY漫不經心卻又無限憂傷的歌聲從音響里流了出來。
聖誕節那天,班級里要開展聖誕晚會,班級里很熱鬧,送禮的送禮,布置教室的布置教室。
因為要學生參與,所以,老牛徵求我的意見,問我參不參加,我婉言謝絕了。我清楚地聽見他嘀咕了一句:“沒有集體榮譽感。”但是我想:與其有那時間,不如和遠離幸福聊天。
登陸網站,新帖一條:
今天班級里開展聖誕晚會,我實在不想參加,就推辭了。妹妹也推辭了。
我真的呆了。
我敲了一陣,發出,我真的好激動,他就是楓冉!楓冉就是遠離幸福!
你是楓冉是吧?我就知道你是楓冉!呵呵!謝謝你陪着我過了1個月的美好時光!
“丁冬——”清脆的門鈴響。
我抹了一把眼淚,跑去開門。
是楓冉。
“你好!你上網嗎?”
我說:“遠離幸福!就是你!”他咧了咧嘴。
我的心猶如山洪爆發,我凄惻地喊了聲:“哥!”就投入了他的懷抱,肩不停地聳着,悲痛欲絕。
12月28日,離別的日子。
楓冉就要離開我了,回到省城,繼續上學。
中午11點的火車。
我很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陰霾的星期天,老天好象也跑來為我們感到悲哀。
蝸牛、佳音、詩音們,都跑來為楓冉送行,楓冉穿着森馬的休閑裝,很帥。
我心裡很高興,因為我能夠在佳音面前有個哥哥撐腰,真是太好了。
“楚楚,我們以後要在網絡上見面哦!拜拜!”他很瀟洒地朝我們揮揮手,那一刻,我笑了。
火車走了。
蝸牛不停地在直念經:“你哥哥好帥你哥哥好帥你哥哥好帥你哥哥好帥……”
呵呵。典型的花痴。
很多歲月都已經成為過去,其實幸福離我們不遠,就在青春的彼岸,對嗎?把悲傷踩在腳下,把快樂扛在肩上,跌倒了就爬起來,我們去尋找幸福。因為,幸福還在半路上。
幸福還在半路上 標籤:還在作文 愛還在作文 馬路上作文 路上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