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萌芽》的5月刊中,得知了萌芽主編趙長天老師在2013年3月31日去世的消息,我先是震驚,隨後是一股濃濃的哀傷——又是一位偉大的作家與世長辭。好吧,這句說的有點大,其實他更像一位慈祥的長輩,聆聽着我們這些後生們雖不成熟,但完全發自內心的聲音。趙長天老師的逝世讓我產生一種和那些著名作家的疏離感,原本青年作家就和成熟的嚴肅的文學作家有着不小的距離,而這樣一位努力培養青年作家的前輩的離開……在事實面前,文字是蒼白的。趙長天老師在98年主持發起的“新概念作文大賽”,不僅挽救了《萌芽》這樣一本老牌的青春文學刊物,還在整個文學形勢式微的大環境下拉近了青年學子們與文學的距離,直接影響了中國文學的發展。
說實話,我也是“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受益者,在第十四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中的得獎,雖然只是入圍獎,但這依然是對我自己的一個很大的鼓勵和支持。同時“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全新的寫作理念,也使得我免於遭受應試作文的桎梏。我是非常感謝這樣一位老人的,感謝他對像我這樣普普通通的年輕人關於文學夢想的鼓勵和支持。其實我很早就想寫一篇關於寫作的文章,不往大里說,就只想單純地講講自己對寫作的一些想法。這次也借緬懷趙長天老師,給自己一個不再拖延的機會。
我想很多理工院校的文學社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尷尬,就像在高中時理科班對於寫作的不屑一樣。可高中的孩子們依然會忙裡偷閒買《萌芽》《讀者》《青年文摘》等等的刊物閱讀,哪怕課業負擔再重。而進入了大學,彷彿一切時間都在刷人人、微博,或者打遊戲中消磨殆盡,別說閱讀,提筆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這是輕媒體的勝利嗎?還是只是在理工院校的表現?
我再也找不到在高中時,上自習課偷着寫小說,然後很多同學傳着看的感覺了。我並不是迷戀那種重視感,而是喜歡那種對一件事物的熱愛和執着。而現在,當我拿着自己寫好的小說給身邊的朋友看,朋友說實在是沒有看東西的習慣,那麼一大堆文字讓他頭痛。我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措感——這讓人既尷尬又傷心的感覺。我就像一隻敢於停在麥田中稻草人肩上的烏鴉一樣,做了一個“勇敢的”嘗試,卻發現絕無後路。我無奈地將自己寫下的文章藏起來,藏在哪裡呢?唯有心裡。我不要別人應付般的讚美,我需要的共鳴。
或許,我的風格和當下的主流青春文學風格不同,我並不追求高潮迭起,情節跌宕起伏,我喜歡對平淡生活的娓娓道來,就在自己身邊生活的種種小細節中描繪屬於自己的感動。
記得高中的語文老師評價我說寫作太過偏激,我當時只能癟癟嘴,表達自己的不解。“我手寫我心”,這不是老師教育我的嗎?可後來啊,我能說我覺得當時寫的確實有些幼稚嗎?可我依舊欣賞當時的自己,敢於做自己喜歡的事,敢於動筆,這已經比現在的我高出太多了。如今的我,雖然想的可能更多,但真提起筆來,往往覺得無從落筆,我開始有了顧慮。可我又不想自己的創作太功利化。我才不想隨大流地創作些快餐文學呢!或許我是只僅僅敢於在麥田中“啊啊”叫兩聲的烏鴉,可我依舊希望自己能像烏鴉那樣睿智。可能當初自我比喻成“麥田稻草人肩上的烏鴉”,一是取這種處在尷尬中孤立無援的感覺,二是渴望如烏鴉一般,不羈絆於世人吧。
所以如今的我依然堅持在寫作的道路上。我是理工科生又怎樣!完全不影響我的文學夢想!
這應該是趙長天老師最希望看到的吧。
逝者如斯,生者也必將秉承遺志。
願在另一個世界,長天高遠。
麥田稻草人肩上的烏鴉 標籤:笑貓日記之塔頂上的貓 地球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