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萬能計算機的精確計算下,寒遐等人一致認為,眼前這輛表面光鮮卻顯得氣喘吁吁疲憊不堪的長途客車,就是他們看到脖子都長了的回家工具。
眾人看到如此難以控制的場面,想不到搭趟車也要體驗蜀道難的艱辛經歷,當眾人為難以上車和放置行李而一籌莫展時,小木露出一臉狡訐的表情。我們四個人可以分為兩組,其中一組負責放置行李,另一組負責佔座位,小木似乎是憑藉著多年的經驗若有所思地說。
或許有人會說,當代大學生太不地道了,然而,我反駁的理由也很值得所有人反思的,成千上萬的大學生站在同一起跑線,激烈的角逐,不可謂殘忍,慘的忍睹的社會現實,沒有誰會記住你攀爬的一路艱辛,麻木的習慣性的仰望的那個地方,只會存在的登頂者的絕對肯定。或許當局者迷,小木已不知不覺淪為這個麻木社會的當局者之一,他腦子裡的思想和本能反應似乎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然而,在小木的精心策劃之下,事情也按部就班地進行着,同行四人也如願以償找到如意的座位,然後放置行李,一切似乎塵埃落定,只等汽車的啟動,馳騁。
這時,在擁擠昏暗的車廂的走道上,走過來一位負責包車的師兄,斜靠着站在寒遐和小唯面前,寒遐在師兄走向他短短的幾秒鐘,對他的整個人進行了一番打量:最初映入眼斂的一撮紅黃色的髮型,頭髮下面一張似乎過濾過無數個通宵達旦夜晚顯得略帶蒼白的面孔,一套在昏暗燈光下毫無特色的運動服,再沒有其它要浪費筆墨的東西了。
在寒遐的生命中,這類人只能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永遠的過客。
黃髮師兄打量一下寒遐四人,張開剛抽完不知名香煙的嘴巴說道,“同學,和那兩個同學換兩個座位,好嗎?”黃髮師兄說話的同時用手指指向車廂走道的車尾方向。寒遐等人順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儘管車廂昏暗,但仍然可以清楚對方是一對親密的情侶。黃髮師兄轉頭對視那對情侶其中的男子,從他們對視的眼神交替里流露出一種對某些事物的絕對肯定。然後從容地對寒遐等人說:“因為他們不習慣坐車廂後排的座位,會出現暈車,所以跟你們換個座位!”
寒遐聽后在內心裡顯出一種無奈,他不是為自己感到無奈,而是為了小唯,因為小唯從小到大都不是一個受委屈的主,雖然他爸不姓李,恭維是不會拒人之千里之外的。寒遐收拾了走神的思緒,淡定地看了一下小唯,略帶微笑地說:“小唯,你覺得怎樣啊?”此時此刻,時間在等待小唯回答難以描繪的表情凝結了!客車還沒有啟動,它似乎也等待着小唯的回答,很安靜。“這個當然同意啦,助人為樂一直是我引以為傲的道理準則,現在就換!”小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此 時,寒遐心頭的千斤大石終於落下了。他假設了無數種結果,而且在內心裡咕嚕了許久。想不到還是讓他給猜對了,也是他認為最想要的最好的一種結果!無論是從道德上,還是行為習慣上,讓座,對於寒遐來說,是毫無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