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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的愛情回歸線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我是以逃避的方式,從岳陽跑到長沙來打工的,但我當時又說不清楚到底在逃避什麼。

  來長沙打工很冒險,弄不好還會被炒魷魚,但我還是來了,來得義無反顧。換個新的工作環境的想法由來已久,長期平淡泛味的生活,很不讓人留戀,總覺得缺了一點什麼。如果說跟愛情有關吧,我又覺得愛情對於我,早就成了一種奢侈、一種回憶。想想十年前的那段戀愛時光,是那樣的幸福和快活,簡直就是人生的頂峰,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因為已經很遙遠了,遙遠得失去了真實的色彩。那時候還沒有成為我妻子的玲,真是青春靚麗、活潑可愛、溫情可人。多少個無論是陽光燦爛還是細雨霏霏的日子,她都會陪我去公園、去舞廳、去電影院;多少個娛樂場所,都留下了我們愛情的足跡,灑下了我們的歡歌笑語。新婚的那天晚上,玲和我經過一陣緊張激情的歡娛之後,她依在我的懷裡無限溫柔地說:“你是我的全部,我會一輩子好好服侍你的……”那時我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妻子的溫柔和她的媚眼一點一點從她的身上褪去了,尤其是當女兒漸漸長大后,我們之間便慢慢形成一種習慣的淡漠,晚上也像完成家庭作業那樣完成了事,沒有那呢喃細語,小鳥依人;沒有那激情相擁,如歌溫存。

  不過我和妻子都是本分之人,對家都比較負責,與妻相守十年來,還從沒有吵鬧過,家庭也算得上和睦。其實我們之間也不存在吵鬧的理由,不需為油鹽醬醋操心,不必為所謂的第三者煩惱,雖然妻子下崗在家,日子也還過得去。

  到底缺什麼呢?也許還是跟愛情有關吧。

  那天去一家單位採訪,路過一個公園,看見許多人攜妻帶女在公園裡玩樂,好不令人羨慕。我覺得自己真的落伍了,有了一種蒼老的感覺。明天是周六,無論如何也得叫妻子和女兒一起到公園裡悠閑快樂一回。回到家,妻子正在打牌。剛過而立之年的妻子下崗之後便迷上了麻雀,真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牌桌上”,見我回家,妻子頭也不抬,淡淡地拋過來一句話:“你弄飯,晚上我們接着打。”連稱謂也難得說,省去了。我知道去公園的事也變成了泡影。

  回到家,妻子打牌,女兒做作業,我除了做飯,還能做什麼呢?做飯有時也是一種排除寂寞的好方法。飯桌上,妻子的牌友都稱讚我是模範丈夫,說妻子的福命真好。這時候,妻子的笑是幸福的、滿足的,多少還帶有一點得意。而我卻覺得心裡有些苦澀,人家的稱讚就像一種壓抑。我勉強笑笑,算作答謝,可是妻子還沉浸在幸福甜蜜之中,沒在意也體味不出我微笑的尷尬和落寞。

  說走就走了,走的那天,妻子卻意外地跑到火車站來送我,說“換個工作環境也好”。並且喏哩喏唆說了一大堆要怎麼關照自己的話,我見她的眼角有點紅,她見我注意她,便把頭扭了過去,要女兒跟我說再見。我笑笑,有什麼好哭的,又不是到天涯海角不回來,到長沙又不遠,一二個小時就到了,想回來很容易,回去打牌吧。妻子走上來,把我胸口的那粒紐扣扣好,並拍了拍我衣衫上的灰塵說:“記得天天打個電話來!”難得妻子這樣對我,感到心裡熱乎乎的,一種久違了的感動讓我久久不能平靜,彷彿回到了從前。列車開出了老遠,從窗口回望,我看見妻子帶着女兒還站在那裡看着我乘坐的列車漸漸遠去。

  剛到長沙,因不熟悉環境,也沒有打電話回家,周五的傍晚,收到一個帶“520”代號的本地傳呼,我非常驚訝,以為別人打錯了,便沒理會。接着對方連呼了幾次。拿着電話打過去,電話里是妻子的聲音,她說在火車站,要我去接她。在岳陽工作時,妻子從來沒有打過我的傳呼,甚至連呼機號碼都不知道,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妻子風塵僕僕的來到我簡陋的居所,見她氣喘吁吁,滿臉通紅的樣子,我覺得回到初戀的時光,曾經的愛情又回到我的身邊。那一夜我們整夜未眠,我們有說不完的話、講不盡的情。妻說,我在家時她覺得沒有什麼,但當我來到長沙后,就像丟魂落魄似的,很不自在,連打牌都變得沒滋沒味的。“老公,老公”,妻子依偎在我的懷裡,用手輕輕地撫摸着我眼角的淡淡皺紋。這時候,我又開始感動了,有一種被熔化的感覺。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沒有這樣深情地凝望和愛憐自己的妻子了。

  住了二天,妻子便回了岳陽,她說家裡有女兒要照顧,留在這裡會影響我的工作。她走的時候,一而再的嚀囑我周六一定要回家去。妻子走後,我便天天盼周六快點到來,每天上班的時候,第一件事是打電話給家裡的妻子。

  周六回家的時候,早早地妻子就在火車站等我。她告訴我昨天就將女兒送到外婆家去了,這個周末,我們不要第三者。我發覺妻子自私得挺可愛,挺有情趣。當然屬於我們周末的節目很多,最讓我難以忘懷的是,晚上在天長久歌廳,妻子為我唱了一首田震的歌《執着》,她知道我很喜歡聽這首歌,她也唱得特別好。妻子說她為了唱這首歌,已經練了四個晚上呢。

  生活其實就是這樣,還有愛情,如果少了期待和牽挂,就像少了油鹽醬醋,周末,是一條我們愛情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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