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弄不清楚,是我屬於深夜,還是深夜屬於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了一個人坐在靜靜的黑夜裡。
任由思緒在腦海中起伏,翻飛,盤旋,纏繞。
深夜,我的眼眸是明亮的,似乎想要看穿這無盡的黑。
手指間的火光,在明暗的替換中,逐漸黯淡。
文字詮釋不出所有,但我一直無休止,說不上瘋狂或是理性。
在一個永遠沒有冬的島上,我總愛幻想漫天的晶瑩,帶來的寂靜。
於是,我找尋。深夜裡的靜謐。
試圖想要替換上那樣的毫不張揚的靜。
就像回憶里那隻飛過我年華的白色飛鳥。
飛過白色的曠野,白色的山林,白色的屋頂。
停留在另一端聆聽,風吟,樹吟,雪吟。
嗅到了透明花瓣落地的聲音,清脆清晰。
翅膀的羽毛不忍心融化那靜靜躺下的晶瑩生命。
只好將它抖落,畢竟,碎裂總好過融盡。
濃黑的深夜,我構築着純白的夢境。
卻覺得一切如此的合情合理,找不到瑕疵。
背景的伴奏是古老的琴聲,略微沙啞。
從古舊宅子的破門檻飄出,飄過弄堂,飄過古巷,飄去夢境的地方。
平和調子沒有將夢境渲染,只讓夢境有些悠揚。
我用睫毛上的水珠再點綴了一下,夢境更加透亮。
終於,我輕輕地收好這個自認為美得動心的夢境。
沒有用任何東西來包裝。但是,也不捨得讓它呈現在別人面前。
結束了一段生涯,用心守護。
這個夢,不賣。
儘管,
我曾是個囈人,
賣夢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