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采了你的花,呵,世界!
我把它放在心上,花刺傷了我。
日光漸暗,我發現花兒凋謝了,痛苦卻存留着。
——題記
窗外,夜未安靜,熱鬧的街頭巷尾人們穿梭如魚。
夜空,五億顆星星有沒有一瞬間變成了五億朵淚花?!我想不會,小王子會看好那隻綿羊,玫瑰也會得到他無微不至的愛與呵護。
白晝的陽光,肆無忌憚地溜進記憶的指縫,挾着不能言明的秘密,輕輕飄落。如白雪紛紛揚揚,完美六角形的尖兒挑染上絲絲涼意,大片日光任它微笑可掬地侵略,佔據。
我不相信命中注定(至少目前是這樣),也不愛說緣分。一切就這樣不動聲色的發生着,醞釀著的情緒慢慢沉到流年深處,慢慢匯聚成為暗流,然後在某天猝不及防的洶湧侵襲。
昔時年少輕狂的模樣,若無其事的語氣,和曾經用“不以為意”遮掩的秘密,都是不敢坦誠的證據。
“我渴望靜默地坐在你的身旁,我不敢,怕我的心會跳到唇上。
因此我輕鬆地說東道西,把心藏在語言後面。
……
我渴望從你身邊走開,我不敢,怕你看出我的怯懦。
因此我隨隨便便地昂首走到你的面前。
……”
泰戈爾的這節小詩,是否足以回答?!原諒吧,我們都曾在朦朧情愫里糾結過,都曾在彷徨迷茫里成長過。
那樣無雨無風,無星無月的夜晚,平凡得隨手擲入時光之流也不見泛起漣漪。可記憶就是這樣,常常會記住那些並不驚心動魄的瞬間,奇怪得無法解釋。循着記憶的繩索慢慢回溯,文字也一個一個飛上屏幕記錄下那樣不興微瀾的情緒。那晚坐在至今仍連名字也記不清的休閑吧里,恬恬屋或者是甜甜屋,聽着雨桐姐的絮絮輕語,偶爾附和,然後神遊九天。遊離在人事之外,成為了我外出聚會時常常出現在情理之外的意料之中。此時此刻,恍若驚覺,彷彿站在高山之巔吶喊,隔了好久,才聽到餘音迴響從那夜傳來。
一個月前喜歡上侃侃的歌,純凈的聲音,蒼涼的旋律,輕易就感覺自己好似飛翔在西北大漠上的孤鳥。
其實有人說過,只是,或許也有人不曾發覺。我和他,又該怎樣來說明 ?
那天的雲,不知是否已經料到,所以腳步才那麼輕悄?它不想打擾到我們的時光,因為註定那麼少。
王少時的故事編錯了嗎?可我執着地相信,那並不是一場沒有任何告別之語的離別。而張愛玲一貫的大俗大雅,也總是於不經意中戳破現實的謊言。“無條件的愛是可欽佩的——唯一的危險就是:遲早理想要撞着了現實,每每使他們倒抽一口涼氣,把心漸漸冷了。”孤注一擲地喜歡一場,然後百轉千腸。
其實有時只是人們看錯了世界,卻反說他欺騙了我們。他多無奈,卻始終沉默,不願解釋一語。
高考之後,每個人都將踏上各自的漫漫征程,高中這趟列車,不可避免的是我們學生先走。可愛的老師,我能留下些什麼?老師是幸福的,輕易就能讓許多人記得一輩子。可是某一天你看到某一張稚嫩的臉龐,會不會忽然跌入回憶的河流,忽然想起曾經稚嫩的我們?寫到這裡忽然想起了《挪威的森林》,想起了直子希望被“我”記住的心情。
忽然惦念起黃昏來,好久好久都沒有獨自一人看日出,再獨自一人看日落。這讓我想起住在B612號行星上的小王子,想起他看四十四次落日的那個憂傷的傍晚。黃昏的天空,在泰戈爾看來,是一扇窗戶,一盞燈火,是燈火背後的一次等待。每每讀到這樣美麗的句子,就不禁想要悄悄靠近詩人那浪漫的靈魂。
我一直有一個奢侈的願望,那便是能有一場足夠長、足夠豐富的旅行。長到能遇見所有的風景,豐富到能收藏所有的人和事。沒有親身經歷的時候,我喜歡用想象去體驗一本書,而阿蘭-德波頓的《旅行的藝術》,我始終沒有看完。每一次把這本書拿在手裡,看不了多久思想就會飛到像西北大漠那樣的地方去,很奇妙的體驗。它不是一本遊記散文,而是一場場與獨行在人生旅途上的先哲靈魂的扺掌而談。
我固執地斷章取義,認同張愛玲:“好的作品,在於它是以人生的安穩做底子來描寫人生的飛揚的。”這是她《論自己的文章》里的話,卻不僅僅適用於文章的評論。所謂做底子的安穩,在我腦海里形成的印象是一份屬於靈魂的沉靜。旅行,讀書;身體,靈魂,總有一個必須走在路上,且是帶着一份沉靜去走。
偶然旅行到我的世界里的異客們,我無法留住你們,抱歉你們終究都會成為記憶古堡里那斑駁城牆上婆娑的暗影。
日沉西山,天光漸暗。枯葉凋零,暗香殘留。
可是明天許多美麗芬芳的花兒又將來到你這裡,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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