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一刻,我用最慵懶的姿態醒來。天還灰濛濛的,和我一樣不願醒。看到窗幔被風高高吹起,打開檯燈,燈光打在窗外的榕樹,閃耀着奶白色的光芒。
在這個平靜而涼爽的清晨,打開電腦看電影,看到柔軟的羽毛像雪片一樣,不一會就蓋住了那個含淚微笑着的女孩的臉,她好像就快要風乾,然後消失不見。腦海里的那點思緒,慢慢沉澱了下去,接着飄飄浮浮若隱若現,不可安撫地焦躁着。
花生搖着尾巴朝我一點點挪了過來,用它可愛的臉俏皮地磨蹭着我有點冰冷的皮膚。我有點顫抖地抱起了它,花生是只可愛的小狗,它是我慌亂夜裡的一劑安定葯。
接着熄了燈,我爬上了床,然後用冰冷的被子裹住自己,我把自己裹得很緊。我試圖把那些突然湧現在我腦海里的不愉快的記憶通通刪除。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陷入了回憶的苦戰煎熬。我握緊手心,像把過期不用的牛奶倒掉一樣,努力把一切骯髒揉成一個團,用力甩了出去。
我發瘋似的爬起來,打開了窗戶,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混合著眼淚弄濕了我的衣服。耳邊還在喧囂着一首音樂,許哲佩的《瘋子》“有眼淚,沒眼淚,你覺得我瘋了。我瞬間耳鳴,聽不見你們說的,我瘋言,我瘋語,眼淚讓我瞎了。”
我又一次打開了電腦,登陸了自己的博客,開始寫日誌:“今天,特別冷。我的惡夢,總選擇在有雨的夜晚到來。夢裡面,我在最陡的那座懸崖上被狠狠地推了下去,粉身碎骨……像風箏飛向藍天一樣,我也希望自己可以飛起來,無拘無束……”
迷迷糊糊中,我躺在電腦邊上睡著了,其實我還是醒着的,我可以感覺到天邊起初只是一個小白點,然後慢慢連成一條線,最後鋪滿了整片天空。
這個清晨,最後歸復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