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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永遠的避風港灣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不同經歷的人在不同的年齡段,對家的理解是不一樣的。年少時,家是媽媽所在的地方,哪一個人的童年裡,沒有一段忘情玩耍之時媽媽從遠處喊回家吃飯的聲音?那時候,回家,是回媽媽身邊,在她愛憐的眼神里,吃下一頓她用愛心做下的美味飯菜。

  青春歲月的家,通常是與愛人有關,那一個經過長久守望與等待並與你牽手的人和你一起在世界的某個小小角落築下的小小愛巢,就是家。那個地方,無論多麼的窄小和簡陋,都因為有他(她)的等待,而變得溫暖而充滿誘惑。

  再後來,我們成為父母,我們成為一個名叫家的主人,但我們深深明白,在這個地方,真正的靈魂,是我們的孩子,他們從不會說話的那一天起,就左右和支配我們的思維與喜怒,這些上天賜給我們的小怪物,讓我們重新審視世界,重新理解親情與愛。這時的家,是一種責任,它既溫暖,又沉重。

  再後來,當我們老了,家,成為由一段段記憶堆成的空曠大屋子,我們也老到了無法再隨心所欲地穿行於現實與願望之間,這時候的家,像冰雪中的小屋,我們以一生的記憶為柴,對抗着孤獨的寂寞,我們讓這些寂寞,蕩滌盡身上的塵埃與污垢,留一個乾淨的靈魂,等待歸家。這時候的家,是一種充滿神性嚮往的精神世界。

  由此可見,不同時代不同的人對“家”的理解,是不一樣的,但無論是哪一種概念之下,回家這個詞組,都是充滿美好含義的溫暖概念。在許多電影里,當我們看到從槍林彈雨中浴血衝殺的戰士重回到自己的戰壕,戰友們沖他喊“歡迎回家”時;當我們看到每年春運時節那些擠坐在硬座車廂或甚至廁所與行李架下,相互問候着“你回家吧?”的民工們;當我們在公路上看到為省下路費千里迢迢迎風冒雪開着插上“回家”旗幟摩托車的人們;當我們看到大學校園裡排着長隊等待買火車票或飛機票的人們時;當我們在大街上迎面遇到拉着小孫子從幼兒園出來或自行車籠頭上掛着小菜匆匆下班的年輕女子時……我們的心中,是否有一種難以平復的感動,這種感動,彷彿一場春雨對另一場春雨的感念,一個溫暖對另一個溫暖的共鳴,都是緣於我們對“家”和“幸福”的深深依戀和認同,它們像一對孿生姐妹一樣,相互依偎,互為背景,襯托出一幅溫暖而美好的場景。

  家,在這個時候可能物化成母親手中的一碗家鄉菜,老伴手中新溫的一壺老酒,孩子手上那份寫着滿意分數的考卷,遠歸遊子奉上的異鄉特產和新洗的帶着陽光味道的褥子和枕頭;也可以是非物質的兒子和女兒一個甜甜擁抱,妻子一個熱辣而嬌羞的眼神,爺爺奶奶老手的輕撫,未成年孩子們的繞膝嬉鬧和令人忍俊不止的耍寶……這些,只有在家中才能體會到的幸福感覺,是無法複製和替代的,如同魚和水之間有着密不可分的關聯。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家,都充滿了幸福與喜悅,也並不是所有的回家,都令人期待——那些視物質獲取量為惟一成功標準的人,會因為自己的“不成功”而逃避回家;那些沉迷於“不平凡”的酒色世界的人,會以“拒絕平庸”為理由離開家;那些忙於生計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回家而不能的“被加班狂”們;那些失去了在凡俗生活中尋找人生樂趣的人;那些因各種悲傷的意外奪去了至愛至親的人而使家失去暖意的人;那些想成家而遇不到可心的人和想回家卻恍然驚覺家已遠遠逃離了自己的人。家,失去了溫度,變成一個牢籠,變成一場冷雨,變成一粒高速飛行的子彈,變成一滴不敢在人前掉落的眼淚……

  家,因此多了一層意義。回家,也由此多了更深的意味。

  生活的嚴酷與魅力,也就在於此,它總是以一種一言難以道盡的味道,向我們展示着它的深度與厚重。如一瓶陳年的酒,如一杯工序複雜的咖啡,如一盞穿越了春夏秋冬的茶,讓你在說不出是甜還是酸,分不清是苦還是麻,解不透是喜還是憂的狀態之中,淡淡地來,又悄悄地去,如不細加品嘗和愛惜,便會稍縱即逝,永不再來。而所有幸福的吸引力,也全在於此!

  回家,也因了幸福的不常在,光陰的不可追,親情在各種外部條件下可能發生的小小畸變,而讓我們更加莊重、珍惜,甚至小心翼翼。這是溫暖而親切的事情,但同時也不失沉重與壓力,它使我們在感覺溫暖的同時,不至於變得張狂與輕薄。而後者,恰好是與親情最不兼容的天敵。

  對於回家的感覺,我是迷戀的。前文中提到的許多回家的情節,也是我感同身受或心嚮往之的。特別是成家之後,我對回家,更有着更強烈的依戀感。這種感覺,讓我堅定地成為一個家庭的守望者,我堅信,為女兒提供一個溫暖且嚮往的歸巢,為愛人點一盞回家的燈,是我最重要的生活主題,這個世界,不缺少攻城掠地的成功神話,這世界所缺的,是發自內心享受在一盞小小燈火下與家人圍座共餐的溫情。特別是在雨雪的冬夜,滿世界各懷心事的窗內,幾家歡樂幾家愁地閃亮着各色燈光的時候。

  在這種冬天最冷的日子裡,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美好和溫暖的一件事情——就是收拾好行囊和心情,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