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年攝像記者生涯我的體會是:辛苦伴着艱苦,艱苦伴着艱險。
——個人所歷
流年似水,不知不覺地離開所愛戀的電視台,己經十五個年頭了。每每看到那些“扛槍端炮”的照片,心中不免盪起一種難以平靜的波瀾。我為自己能夠邁入電視新聞工作的行列,真正成為一名電視台記者編輯,而感到十分自豪和榮幸。
記得,在我扛攝像機的那幾年,攝像機還是一個稀奇的寵兒。即大又重的攝像機還得配上一個裝錄像帶的背包,正常情況下都由兩個人組成一個採訪小組。我們通常稱扛機器的(攝像記者),背包的(背錄像包兼打燈光的)。就是這樣一種超重量級的配置,在當時的年代里,當時的地區里,當時的同行業里也算得上佼佼者了。電視台記者的行當也就順其自然地成了人們關注的新寵。
每當我們出現在採訪現場時,總是迎來異樣的眼光和別樣的禮遇,那種清高自譽地感覺至今細品起來總讓我留戀不舍。
通過那長長得變焦鏡頭,推進來我看見那一張張欣喜的臉龐;那一雙雙微笑的眼睛;那一幅幅多彩的畫面。拉出去攝入眼帘的是一幢幢鱗次櫛比的城中樓閣;一束束花團錦簇的絢麗彩虹;一層層波瀾起伏的朗朗乾坤。是他們伴着我度過了快樂愉悅的記者生涯,是它們讓我目睹了黨的好政策改變了城鄉的面貌,可以說從事攝像記者這些年,儲存在記憶里的各種景象實在是太多太多,揮之不去,抹之不掉。
最讓我回味和感動的是那年冬天,我和同伴到一個生產裝置採訪搶修現場,正趕上大風驟雪的惡劣天氣。漫天飛舞地雪花猶如無數只無頭狂奔的白色蝴蝶,撞得你難以睜開雙眼,為了真實地記錄和拍攝現場工人們不畏艱苦緊張搶修的場面,我不顧寒冷,頂風冒雪地跑前跑后、樓上樓下地忙碌着。誰知拍着拍着攝像機突然停止了工作。當時,便有些發懵,也不知所措,渾身頓感有一絲的汗顏浸出,這可是領導特別託付的採訪任務。當心情略微穩定下來后,我下意識地判斷,可能是由於室外氣溫太低,造成機器暫時性的工作失靈。為了不影響采拍,我立即脫下棉大衣把攝像機包裹起來,結果僅僅幾分鐘的時間,機器便恢復了正常工作,最終完成了採訪任務。
當我抱着攝像機回到現場辦公室時,車間主任立即接過攝像機。隨後,長時間地緊緊握住我的雙手為我取暖,並再三說著:“辛苦了!凍壞了吧……”此時此刻,我真的被他所做所說而感動,彷彿有股暖流湧進心田,久久地難以退去。我暗暗地慶幸自己及時靈動地排除了攝像機的故障,不然,怎麼對得起這些基層領導那熾熱的心情。這也許就是我們從事的職業所定。作為一名新聞工作者,只有盡自己神聖的職責,想基層之所想,急基層之所急,才能贏得基層同志的信賴和愛戴,才能使我們的新聞工作貼近基層、貼近生活、貼近群眾。
日常工作中,所聽所說、所見所聞,一些人無論是一種玩笑還是一種褒獎,都說電視攝像記者工作是一個耀眼的工作,出彩的工作,開心的工作。實話實說,人們只看到了“她”多彩的一面,靚麗的一面,閃光的一面。而“她”的另一面又有多少人能夠去感悟,去品評,去體味。只有短短的幾年攝像記者生涯我的體會是:辛苦伴着艱苦,艱苦伴着艱險。
那是一個讓人難以抹去的記憶,那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傍晚,那是一個感人肺腑的“戰場”,那是一個生與死的考驗,那是一個血與火的比拼。當熊熊地濃煙夾着升騰的火焰,瀰漫在整個化工廠的上空時,撕心裂肺的警笛劃破了長空,始終不停地呼叫着、穿梭着。處於職業上的敏感,我和同伴們立即提起攝像機,驅車朝着煙霧升騰的地方,沿着警笛呼嘯而過的路途,急速趕到現場。此時此刻,現場已處於緊急封閉的狀態,我們經特別許可來到了現場、走近了火場。
當時的現場十分恐懼和危險,所有在現場指揮的領導那焦慮的眼神,時時刻刻盯着那矗立在烈火中四個巨大的儲存罐。無庸任何質疑,略有一點生活常識的人都會清楚的意識到,這四個巨大的儲存罐猶如隨時待發的“導彈”嚴重的危及着生產廠區和人民生命安全。所有現場人員的臉是一樣的緊張嚴肅,眼睛是一樣的驚恐萬分,心情是一樣的焦急不安。數十支消防水槍向瀑布一樣,飛起一道白色水牆,隔離火焰、冷卻塔罐。由於火勢較強,百米之內人和車輛無法近距離的靠近火源,十幾輛消防泡沫車的急速高炮槍,很吃力的撲向火神惡魔……
當我們冒着同樣的險境靠近火源,拍下消防隊員和現場搶險人員與火神博殺時的情形,心之依然,身之坦然,情之泰然。因為,與他們相比我總感覺自己還是幸運的,畢竟他們出生入死在火線。
為了防止攝像機被灼傷,我想盡辦法保證攝像機處於完好的工作狀態。當消防戰士不怕犧牲英勇奮戰,當現場工人臨危不懼,一次次披着濕透的棉被衝進火海,衝進死亡陷阱去堵截火源時的英雄壯舉,一一被攝入了鏡頭,錄進了心頭,我感到十分地自豪和欣慰。因為,不僅我如願的完成了現場拍攝任務,更重要的是在現場所有指揮人員和搶險人員不畏性命,頑強救險下,大火終於被降服了。這是我做攝像記者留在記憶里最值得回味一次採訪,可以肯定地講,我和其他人一樣在極其危險的關鍵時刻沒有後退,更沒有逃脫。事後,我和同伴一起榮立了三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