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已涼,是否早了些,那月桂還余香未盡,早晨還在枝頭興然搖曳,涼涼的秋風卻在晌午便急急的催促着她們離開樹枝的懷抱。於是...... ...凋落 便已成結局,在陽光露臉之前。
我坐在四方那一角落,沒有風刮來,因為我特意藏好自己,即使如此,我也瑟縮成團。該有些聲音或者說生命來打擾這一刻的清閑,我笑笑着和他們交談,遞給收回應所得,我想我應該給自己也泡一杯熱茶的。哦,突然想起來還有件慰涼披肩。起身急匆匆三兩步轉到裡屋,呼...還好,真的有在,它還穩穩的掛在衣架上。舉起有些顫抖的雙手,當指尖觸碰到那久無人理而有些涼意的流蘇,我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右手摁在心口深呼吸幾口,呵,竟這般冷了。披上這薄薄的棉質披肩,才發現,有些棉線已經挑了出來,這好像不是我的......轉身慢慢回到角落,看街上四竄的機械代步,因了雨天有些擁堵,意興闌珊的過客們不時望進來,音樂里突然響起了沙寶亮的《秋意濃》,此情此景,還真是配合得恰到好處。復古的旋律,沙寶高低起伏的情緒表達着壓抑不能說的相思苦,聽着聽着似乎越發覺得冷了。忘了是哪一年了,只依稀記得自己還是個喜歡蹦蹦跳跳的野丫頭,那還是個有着一頭長長的黑髮的孩子,奶奶打笑說,頭髮又長又多,散開來都能抵一件背心了,不會冷着了,我嘿嘿的傻笑着說是呀,所以才不剪,暖和。如今這一頭過肩的捲髮是因為掉得多了嗎,還是因為不再烏黑柔順,所以即使散開來也不覺得溫暖了...
時間總能釀就出記憶里的幸福才是最甜的,卻也能撫平所有深深淺淺的車轍印。走在時間的秒針上,不去管分針意猶未盡,也不理會時針有些痴獃的緩慢,我只在這一秒里看見,看見自己,自己而已。
坐得有些累了,手機響起來,卻懶得不想管是誰,我似乎沒有手機也能活,我想給自己買塊表,想要浪琴,看看能不能年底攢夠錢。年底......年底好像還有別的東西,是什麼來着,哎。起身走走,懶得骨頭都粘住了,呵呵。正好一對父女走過又轉了回來,那孩子跟我差不多大,父女的褲腳都有稍許泥土,父親一個勁兒問着孩子要喝什麼,餓了沒吃什麼,孩子化了淡淡的妝,短髮有點零亂,只是說要喝奶茶,父親催促着我趕緊給孩子做奶茶,我笑着問要什麼口味,說了幾款女孩兒常喝的,並指了指孩子手壓着的菜單,孩子始終單單的笑着望了望牆面,我看見那孩子的眼神很明亮,單純的樣子,父親又跟着問了喝什麼味道的,她選了我說的第一款草莓,我問了父親冷熱,父親讓給溫熱的。待我做好笑着遞給她,父親又催促着給她把吸管插上,我看着孩子的眼睛並示意她手邊的吸管筒問她喜歡什麼顏色,她拿了根橙色的轉而遞給我,待我插好笑着遞給她,我看見她臉上的笑意加深了。找零了錢給父親,看着父女倆走上台階,孩子遲緩的離開,久久的望着那背影,腦子裡全是那孩子的笑,自然不誇張,還有那眼神,明亮清澈。
不知道看了多久,等我回神早已不見了他們的身影,竟也忘了覺得冷了。坐下來挑了首陳奕迅的《穩穩的幸福 》沒有激昂的情緒,卻也還不錯。好像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