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世間有許多東西就是如此奇妙。我以為本應該離開的東西卻還在,我以為本該還在的東西卻離開,再也不回來
來到這座不夜城已經有些日子了,但卻仍然時常困惑,心裏面總是塞滿着一種揮之不去的惆悵,我想,或許是因為我思念的人不在這個地方吧。
前些日子在火鍋店做了一段時間,選擇那裡的初衷不僅僅是為了那每月2300元的工資,相反,對於錢,很多時候我是不甚在意的,雖然我連請同事喝杯阿薩姆奶茶的錢都捨不得出。
我是抱着試練得目的做服務行業的,這就註定了此番旅程的特別性。另外,在餐廳工作畢竟可以免費吃飯,也就省了我回家大興土木的折騰。
服務行業不愧是個對的選擇。雖然每天上班、下班、工作,單調而無味。但我就是在那個餐桌挨着餐桌、包房挨着廚房的地方得到了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地方固然小,但於我而言,收益卻頗多。
在店裡,我隱隱約約明白了他們口中所謂的社會是什麼樣子。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公款吃喝啊、假公濟私還有包小姐什麼的,在我看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畢竟在中國這些已成為家常便飯了。
對此,我不好評價什麼,畢竟這是宏觀的社會境況,絕非一時半會兒能改變的,更不可能因為我的幾句話做出任何反應,本來我是打算無動於衷默默接受這一事實的,儘管我一直厭惡這所謂的“社會學”。但厭惡歸厭惡,我是不可能有什麼表示的,畢竟時至今日尚未慢17周歲的我沒有資本與之抗衡。
平靜 倘若一直存在,也就沒什麼了,但當人狠狠地打破它時,我才發現什麼原來我骨子裡那份正義感是如此強烈。
那是個昏黃的傍晚,太陽已經拖着疲憊的身子落下了,本以為一天又快要結束了,不成想公司高管卻來了。我親眼看到菜單上勾選的只有土豆片、海帶絲等聊聊幾個,端上去的卻是大盤大盤的牛肉和羊肉。我走到收銀台,剛欲張口,收銀員便冒出一句:“小吳,別多事,社會就是這樣!”我定在那裡看她,發現她只顧埋頭記賬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憤憤的走開了。本以為這已經很過分了,但當我聽到那個梳着三七分肥的跟豬似的不知姓何還是姓葛的總經理說出:“好人活不長,雷鋒這麼好,還不是年紀輕輕就死了?你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活的多滋潤啊?”,心裡不由得滋生了一股無名火,我憤怒的將公告牌摘下,往兜里一塞,轉過身向衛生間走去。朋友追上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在衛生間里沖了幾把臉,對着鏡子擺出微笑的表情,然後帶着那副讓我窒息的面孔走了出去。朋友見我出來,略一沉吟,還是問道:“誰惹到你了?”我說“沒有”,然後便走到門口迎賓了,搞得朋友莫名其妙的。說實話,我都不知道後來的幾個小時我是怎麼過的,只記得一個勁的麻木的喊着“歡迎光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裡的女人,不管是公司高管還是小店職工,大部分都是抽煙的,這在老家是萬萬沒有的,至少我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可以如此淡定、坦然的抽煙。看着她們吞雲吐霧的樣子,我竟不自覺的想罵婊子,哦不,或許稱之為風塵女子更恰當。
我抬頭仰望,這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藍,太陽也還是那麼晴朗,好像永遠不會因為什麼事憂愁似的。只是,我總感覺,這明媚的江南景,似乎少了些什麼……
2014.04.04
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