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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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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喜歡午夜穿梭在雲層里的月亮,那是一種渺遠的感覺,感覺伸手時,夜幕中那種遊離在空氣中的氣息都化作了一根絲帶,它輕輕帶着你感受着寧靜中的安寧,有點心安,沒有白晝下的兵荒馬亂。

  有時候,喜歡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角上,把窗開到最大,無數的風爭前恐后地穿過,似乎在訴說著它們路途中遇到的悲歡離合,平靜地看着窗外,看見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事,不變的是,某個地方總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幾十年來如一日的在那裡,於是莞爾一笑,輕語一聲,哦,你好。

  有時候,喜歡發一張明信片給記憶中已遙遠的朋友,故作輕鬆地問她過的好不好,其實那上面是寫了又改,改了又寫的滿滿當當的無奈,最後只好寫上這一句,她又何曾知道,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到底有多濃重。

  看完一個很凄涼的故事,最後一句是:我想,每一段故事的結局不是非要在一起,而是就這樣,風輕雲淡地過去,也算是一種圓滿吧。目光停留很久,怔怔地發了很久的呆,原來的理所當然,卻被一下子抽空了,那一種看故事時心中酸甜苦辣的滿足感,只一下,就乾癟的無處可尋。我問了自己很多遍,為什麼不可以,那一個個遺憾的故事,原先是承載了多少美好的祝福,如今,就只剩一句,祝你幸福。

  做了一段很長的夢,夢境一個連接一個,雖然支離破碎,可就是不願醒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早上會為自己做的夢而悵然很久,一遍遍回憶那種夢裡黑白交織的世界,還有那腦海里一陣陣的意識告訴我的,潛意識。

  很想問一句,我還能孩子多久。走着走着,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十八歲了,生命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它在你毫無準備的時候跑在你的前面,而你能做的,不是馴服它,就是被它馴服,可,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前者呢。它是一匹驕傲的千里馬,不容許你的抽打,你的每一個馴服動作,只是看它接不接受,而不是看你願不願用。有時候,我時常這樣想,或許學校真的是我們所擁有的最美好的一部分,在那裡,我們單純過,開心過,沒有燈紅酒綠,沒有紙醉金迷。就這樣每天穿着一樣地校服,唱着同樣的歌,即使看似千篇一律的生活,在回憶中也是最美好的吧。想起《悲傷逆流成河》中的一句:在廣播的音樂聲里,所有的人,都仰着一張蒼白的臉,在更加蒼白的寂寥天光下,死板而又消極地等待遙遠的春天。或許春天永遠只是正午的那一點點高起的溫度,只是看似溫暖的打在你的冰冷臉頰上,但是總有一天,我想,它會將你的稜角融化的吧。

  在不同的年歲里,我激勵着自己,也激勵着別人,我們的青春,是一個熱血奮鬥的過程,沒有人可以重新來過,沒有人可以為這張單程車票購買回程。因此,在聽到汪峰的《飛得更高》時候才會淚流滿面,沒有真正經歷過的人不會懂,那是一種“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的不盡無奈。就像自己尋尋覓覓找了很久,在久經滄桑終於找到后,卻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哦,原來你也在這裡!”

  有時候寧靜才是最後要追求的,而那種寧靜,總是到了最後一刻,我們才明白。既來之,則安之。最簡單的處事方法,原來就是平靜對待,無論它是怎樣的。很喜歡楊慎的那首千古詩詞: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杯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我幾次想象這是一種何等意境,誰成誰敗,都已經不重要了,觥籌相錯中,只剩下清風綠水相伴。

  而作為我,如今卻只能羨慕不已。

  《挪威的森林》里說:哪有人喜歡孤獨,不過是不喜歡失望。

  或許,那些人都是因為太失望了吧。

  天空中沒有星星的閃爍,納涼的人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