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東西是女人生的,一旦離開女人,渾身就不自在;男人這東西,是女人養的,一旦離開女人,生活就不精彩;男人這東西是女人管的,一旦離開女人,就會淘氣。
毅然決然脫離女人的男人,只是小男人。不是被女人纏磨透了,就是被女人纏磨地患了氣管炎(妻管嚴)的膽小男人。以我的觀點就是:怕你不娶你,娶你不怕你。明明知道女人麻煩,偏偏娶個女人麻煩麻煩。這就是大多數男人在麻煩中生活,在生活中不斷地找麻煩。
男人在未成為男人之前,個個都是詩人,給你吟出一首首灌米湯式情詩;個個都是神秘莫測的魔術師,在你眼前虛構出一幅多姿多彩的美景,如水中月,似鏡中花。莫看新娘子美滋滋地上轎,等你的是老太太的收成。
男人這東西,就像泥水坑裡拔出的蘿蔔,不經過女人清洗,把身上原有的青澀、臟懶、嘴饞、花心、貪玩剔除乾淨了,就算不得一道菜。非得女人精心煎煮烹炸、然後加了佐料才有味道。否則誰認識他是那顆蔥,男人這東西無論多麼完美,終不過是一塊未經打磨的頑石,非經女人柔夷的手雕琢一番才能成器。怪道人說,“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賢內助”。所以世上少有成功的青年才俊,充其量就是個男子,算不得男人。
等頑石成了寶石,你可能也人老珠黃了,寶石似乎應該歸美人享有吧?臨窗面鏡,花容失色,落荒而逃。你會發現,男人這東西變了,越來越挑剔。你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像貴婦一樣 能不能配戴這顆自己打造熠熠華光的寶石。於是,你有了落花流水般心境,發現身邊危機四伏,草木皆兵。你會問:“你還愛我嗎”?男人這東西想了半天,倉促而口吃:“---愛,絕不會再愛一個女人。”別急着樂,背後的潛台詞也許是:“我不愛一個女人,可能會愛多個女人”。 口中含混的發出不知是“唉”還是“愛”,全然沒有婚前詩人的形象。
突然覺得男人這東西,回家越來越晚了,不用問,回答就一個字:“忙”。事業是男人的旗幟,有了這個借口,你無話可說。他可以涼你,曬你,閑置你,不但無人責備,周圍還會有一片叫好聲。什麼“早回家的男人沒有出息,說明他缺乏社會活動,沒有社交能力”。聽這話雖然有無可奈何奉承的嫌疑,想想畢竟也有道理,就自欺欺人一回。本來乖男人就稀有貧乏,僅有的乖男人、所剩無幾的、聽話男人、活活地嚇出了一身冷汗,下班后也會在大街上溜幾圈才敢進家門,唯恐人說你不爺們。
男人這東西在外除了賺錢的時候忍氣吞聲,不惜為斗米折腰。回到家沙發一趟,香煙一點,目不斜視地盯着體育節目,絕不會輕易彎腰。甚至翹起一雙臭腳,熏得你像懷孕的婆子,一個勁地乾嘔。一股梅乾菜加糖蒜味道,他還美其名曰:“這就是男人味”,氣得你直翻白眼。 男人所謂的愛女人,其實就是享受女人。他不理解你的委屈苦楚,也許就不想理解,任由你的殷勤伺候,只看作公雞打鳴,母雞下蛋一樣正常。你就專心做你的保姆,奶媽,廚娘去吧!
男人這東西荷爾蒙分泌需要更多的興奮劑,刺激和調劑。於是就越來越淘氣,對女人把誓言說的山響:”我的骨子裡很傳統”。我猜想,傳統上是重子嗣的,信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惜娶妻納妾的傳統。再者說了,拿老傳統的“七出七條”要求你:“不能生兒子的休、不守婦道的休、不孝順公婆的休、搬弄是非的休、偷盜的休、嫉妒的休、生惡疾的休”。真搬出老祖宗的傳統,保准讓你慌了手腳!
陪你上街,最不老實的就是男人的眼睛,看哪個女人都比身邊的黃臉婆可愛。難怪人說:“孩子是自己的可愛,老婆是別人的賢惠”。你只知道女人眼紅,殊不知男人一樣攀比。只不過女人看衣服,男人看人罷了。其實許多女人雖然不是美人,然而她們的美麗是不能一見就看的出來的。需要細細的品味,自己的,終須是自己的。男人不善於聽話,就少有安寧的日子。
剛剛還叫好的女友,有一天突然告訴你,男人真的越過三八線了,男人這幫東西,個個英雄了得,男人這東西怕張牙舞爪的老虎,武二爺除外,唯獨不怕塗脂抹粉的母老虎(說女人是老虎的那是小和尚),見了獸中虎唯恐躲之不及,見了人中之虎,唯恐親之不近。你生氣了,他會淡淡的告訴你:“不過是坐而論道,沒有實質性進展,玩玩而已”。你忿忿然:“老娘也爬牆頭看看”。男人這東西,砰的一聲關上門的時候會毫不留情的給你丟下兩個字:“離婚”。你若真的要離婚了,他會認為你拋棄他,男人這東西就像長不大的孩子。
感覺男人這東西把你拖進了婚姻的墳墓,如果是墳墓倒好了,兩個人死心塌地的鑽在墓穴不出來也省心。問題是這東西本來他就不讓人省心。他只是把婚姻看做監獄,而不是墳墓,你一個不小心,他便翻牆越獄逃竄了。你想抓住老鴉在樹上做窩,門都沒有。我想起一個洋人叫DAREPPORT的話;"上帝製造女人,男人製造寡婦,魔鬼製造離婚。”可見這個洋人把男人和魔鬼作比較,想來也是和老農一樣,鼓足了勇氣揭露男人的男人。寫到這兒,忽然就擔心,怕男人們罵我,你是不是排錯隊了?
酒會上,叫男人的這幫東西,三杯酒下肚,個個瘋狂,聽聽:“別看老子如何如何,照樣有女人為我願意去死”。這話我信,決計是他老婆說過:“這日子沒法過了,再這樣湊活,我寧願去死。”
有時候想想,男人這東西,真不是個東西。小時候淘氣,長大了,淘氣的越發精緻了。直到有一天老了,彷彿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了,彷彿枯樹上發了幾分嫩枝柔情,陪伴着老妻,知道了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每天相互攙扶着老伴歪着嘴,耷拉着腿,弓着要,站在南牆根曬太陽的時候,坐在搖椅上慢慢搖的時候,偶爾回憶當年寫下一段風花雪月的歪詩,想念,連心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