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離獸性只有一毫米的距離
夏延民
關於人性,一個段子把此闡述的淋漓盡致。“盜墓賊打一個洞,一人下去取珠寶玉器,一人上面用繩子繫上來,但發生了拉繩人見財起義拋棄下面同夥而去的事。於是演變為盜墓團伙以父子居多,但也發生了兒子扔下墓里親爹的事。最後行成行規:兒子下去取貨,老子上面拉繩子,再沒出現過把人剩在墓坑的事。這就是人性。”
這是最低限的人性要求嗎?父親在上兒子在下,不會出現把人剩在墓坑的事?來看另一個段子:日本侵華時候的偽軍,多來自徵召的平民子弟,也算平民的子弟兵吧,那些人是千真萬確的同胞,那些平原山區的封鎖線上,守炮樓的都是他們,他們借用日軍的勢力和槍杆子的權力,代替日軍進行安保和治理。他們的薪資來自日軍,日軍的經費來自佔領的地方。這裡錢的作用比情的作用大多了,這些偽軍不參加國軍打鬼子,而是參加日本打國軍,人性呢?這是人性的下限嗎?幫助別人打壓同胞?
來看另一個故事。文革的時候,有人因為母親、父親或者兒、女對文革不滿的一句話,竟然向工作組彙報了母親、父親、或者兒、女的不滿話語。而後,這大義滅親的男人或者女人的父母、或者兒女就被抓起來了,有的直接就槍斃了。這些男人和女人獲得的報應就是,他們同時也被划入了反革命分子、或者狗崽子行列,當然有人因此立了功,換了血成了革命者。這是人性的最低限嗎?
人性沒有最低限。父親在上兒子在下的安全率也就是高些罷了,一旦邪惡到挖墳掘墓,吃到死人頭上,信仰就已經沒有了,邪惡的利益是魔鬼。魔鬼無所不用其極,遑論人性的限度。偽軍呢?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比如城管打死人的那些臨時工,你懂得了不?沒錯,即使沒有缺錢到生死的地步,一旦有利益供養,當偽軍的選擇會趨之若鶩,當臨時工也需要關係吧,恩惠即成,有什麼不效力的理由嗎?那麼有信仰呢?比如文革信仰的狂熱?信仰缺少了人性,誅爹媽殺兒女也沒有障礙。沒人性還叫人嗎?殭屍而已,行屍走肉而已。有導演說文革紅衛兵是忠誠,忠誠這個詞很寬泛,比如偽軍忠誠的是皇軍的恩奉,城管臨時工們是不是也是這樣?人性沒了,人也就變成了獸。比如,我買狗糧,提供給一個人讓他幫我養狗,這個狗會感恩戴德的不咬我嗎?這個狗指定咬我,因為它吃的狗糧,它認為是喂它的人給的,而不是我。我當了冤大頭其實不冤,因為我傻到拿錢讓別人養狗,挨咬也是活該,那些拿百姓錢害百姓的是不是也是狗的心理?所以畜生不在有沒有人形,而在於人性,沒有人性,野獸而已。
人性離獸性只有一毫米的距離。儒家最聰明的地方就是,把所有的好話都說絕了,把所有的壞話也說絕了。維護君王說一套,讓人自尊自愛說一套,讓人愛國說一套,讓人不愛又說一套。最後把這些理論嫁接到一起,百姓們忽然發現排異現象嚴重,吃藥都是死路一條。權力大的把君王那套當成經典,然後撕掉自尊自愛的,把裡面的字詞都重新過遍篩子,凡是不符合權力的一律統統死啦死啦的有。最後,大部分的儒生都變態了,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最後,權力一揮手說,給我普及劃線的部分,其餘的弄幾場文字獄,把凡是識字有思想的全部都打死種地,最後剩下的國學就成了這個樣子:我是奴才,我該死,你是主子,你說了算。我是狗,我只給主子寫文章,我是畜生,主子讓我吃屎我就吃屎,最後,習慣成自然,不自覺的舔菊吃屎,而且還在主子的恩惠下,美滋滋的自得其樂。當變態成了性格的一部分,當奴性已經是基因,你不讓我變態當奴才,我大巴掌削死你。人性呢?混丟了。讓權力給埋了。吃屎吃成了忠誠的死心塌地的讚美和自樂,也算一種自虐他虐的複合進步?
這種環境下,偶爾有人性復蘇的,也是死路一條。當都是瘋子,你只能學屈原喂王八。當然,這人性就像遊戲裡面的添血復活一樣,偶爾就會吃點血,復活一會兒,然後接着發失心瘋。人性靠不住,只能靠律條,律條之下,強調道德一定是吃人肉者的欲蓋彌彰,越是強調愛的地方,一定是沒有愛的,棍子不行槍栓的幹活,總有一個你會跪下,然後心甘情願的唱起讚美的歌。自己扇着自己,證明給別人看,瞧我多麼的忠誠。一群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