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適雜談
余至渝已兩年有餘矣,各種不適,非止一端,困惑亦久矣。
予秉性好靜,未嘗慣於喧鬧嘈雜,(予竊以為)此地人本喧嘩,善鬧而不善於靜,粗言濫語充斥其間;此地隆冬寒天,陰冷無比,少出太陽,氣氛低沉,實難愜意於我。
吾嘗以為,大學乃求學之聖地,獨立精神、自由品格繁榮於其間,包容萬象,百花齊放。而今,諸學子之求者,無非一速成之技也,讀書非為修身養性,提升自我,而為投機體制暗流,齷齪同流。其評價之標準亦不可謂不急功近利耳。立於其間,逃無可逃;大學之管理,最佳者無非教授治校,民國清華之梅貽琦,北大之蔡元培、胡適之,復旦之馬相伯,乃此種成功之典範。而今,大學之行政化,不可謂不窮極,細微豆丁之事,須得蓋章無數,層層申請,逐級審批;大學之設立,乃為人才之塑造,其理念亦致力於服務學子,乃學子之公僕,而非學子之管理者,亦非學子之所有者。我觀今日之大學, 其理念極類牧羊者,以學子之所有者自居,服務理念未嘗有一絲一毫,而官僚作風卻日益繁盛;大學諸學子,應為青年之楷模,立身社會,關懷天下,關注現實。而今學子,或極力逃避,或偏執於政治宣傳而深信不疑。我嘗與一友談起於建嶸、賀衛方、郝勁松等人之作為,那人以“傻逼”二字作結,令我結舌。魯迅嘗言:中國之歷史,蓋為暫時做穩了奴才(奴隸)與想做奴才(奴隸)而不得之兩端,(予竊以為),國民之心態,或有此種:自己做了奴才而容不得他者平等自由、維護合法權益。
吾既困惑鬱結於心,乃求解脫之道。古人言: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吾視之乃一戲言耳,然竊以為書中乃有解脫救贖之道,電影《肖申克之救贖》亦有相關情節。近來不少讀書(非讀書不少),心中之塊壘,亦已消遣無幾。吾之觀點,僅乃吾之觀點,我之要求標準,亦僅乃我之要求標準,對錯勿論,非敢旁他。故他者之行為,不可枉顧,不可強求;社會乃一大環境,而予亦有我之小環境,王小波謂之為精神家園。守護自我之追求,爭取自我之權益,不淪陷於社會之暗流,不苟同於時代之雜音,不沉淪於悲觀之論調。You the freedom,此之謂也;社會乃人之社會,而非一人之社會,關注他者權利,亦是關注自我之狀況,“吾或是他”,無力做一勇敢之鬥士,然拒做苟且之幫凶,恥做政治之犬儒,怒為現實之看客;理念之改變,期待吾人權利觀念之確立,民主、自由思想之成熟,公民群體之壯大,此吾人人人有責,個個有份,無一例外。
蜀山之道,虔謙行之!
空了先生
癸巳年甲子月甲子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