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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米修斯影評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祖先們陷入思考,他們開始關注頭頂上方,開始仰望日月,卻無法洞悉日月背後深邃的太空。漸漸的,祖先流露出對宇宙的極度好奇和無上崇敬,最終,竟養成了“仰望”的姿態,奈何無法觸摸到太空,經過一番冥思苦想的洗禮,祖先們又開始確信“造物主”像人一樣隱藏在天底下某一個角落。於是,祖先們逐日、渡海,歷盡千難萬險,只為在天的盡頭,海的盡頭找到我們的造物主。很可惜的是,他們卻不肯低下頭,仔細看看手中的木棒、利器,和那圈中馴養的野狼、鹿羊,承認自己就是神。

  現在,我們知道了地球是圓的,神似乎也不在地球上常駐,想知道答案,我們很有必要向太空乃至外太空探索。這時,我們回望一下祖先,他們都做了什麼:祖先們先是自己提出了問題,然後開始去尋找答案,在這顆並不太大的球體上橫衝直撞、交織纏繞,會不會讓人覺着有點悲哀的味道?但是,這“悲哀”的背面,是人類越來愈清晰的思路。就像《普羅米修斯》里絢麗的紅外探測繪圖儀一樣,它無孔不入,無隙不過,非常漂亮的繪製了“地下宮殿”全息影像。祖先們何嘗不是如此,他們無所畏懼、無所不往,在並不短的時間裡,穿山入林、鑿地潛水,終於將地球“看”的越來越清,“構建”的越來越完整。

  當地球被熟知的再也無法藏匿“神”的蹤跡,而人類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神”,我們只好飛離地球,一廂情願的以為這是“神意”。

  事實上,對於神的追尋和本源的探究,人類還以另一種姿態呈現——尋求肉體的長生不老——這種終極幻想和探索活動一直在東西方“文明世界”中上演。而我們強調“文明世界”,是因為,在看似食腐不化的野蠻世界中,是不存在這種“永生”的幻想的。這種幻想專屬於人類金字塔頂端——那些有着至高權力和絕對財富的人。只有他們不能像人類中的“智者”和“無力者”那般平靜的接受“生命終於死亡”。“怕死者”不以為然,但在“智者”眼中,那些驚恐死亡的人是因為對貪婪的執着,在“無力者”眼裡,則源於享用社會資源的優先權。

  這個渴求永生的“精英群體”,着實影響人類的步伐,或阻礙或推進。為了說明這一點, 《普羅米修斯》精心安排了騙局:當神學家因為能夠目睹“真神”容顏而興奮,當地質學家因為能夠採到外空地質樣本而開心,當艦長因為能夠駕馭和保衛普羅米修斯號而倍感驕傲時——支撐整個遠航計劃的“財團巨佬”出現了,他似乎比任何人更加有求於“神”,他的目的單純而粗俗——求“生”——實在大煞風景。可是,求生乃生命的本能,他有錯么?就像本劇重要人物伊麗莎白.蕭,當她發現懷了鬼胎危急生命時,她的求生意志被徹底激發了,連機器人都驚嘆不已。伊麗莎白.蕭和財團巨佬有本質區別么?都是為了活下去,無外乎一個自救,一個求救。

  很諷刺,財團巨佬最終因“希望”而客死他鄉。看來神並沒有把他當成貴客。但願他臨死前明白了女兒的勸告:死亡是自然法則,誰也無法改變。

  既然人不能永生,一部分人便移情別戀,寄情於機器人。機器人就能永生么? 《普羅米修斯》嘗試着回答了我們:機器人大衛,一度自感優越於人而想凌駕於人。儘管它遵循了機器人法則聽從造物主(財團巨佬)的指令,但傲慢使讓它在善惡之間搖擺不定,更甚想操控全局。直到它被巨人扭斷了脖頸,身首異處,當造它的“神”也不幸斃命的時候,它第一次感覺到害怕,那種“通過學習經驗便可獲得真實感受”的優秀特質,在這一刻,讓其產生了恐懼感。這是機器人的驕傲還是恥辱?它終於意識到自身並不完美,離開了“神”(商業巨佬)的操控,它——機器人——一樣無法永生。由此,不難看到,那些企圖與神平等對話、與神交易的衝動,最終都加速了探求者的滅亡。

  然而,人類的靈動往往表現的執拗:只要不是親眼所見,就會繼續義無反顧。

  所以,當普羅米修斯號艦毀人亡之後,伊麗莎白.蕭卻背着肢體破碎的大衛,駕敵之艦,載着“普羅米修斯號”的使命繼續前行。

  茫茫宇宙,沒有哪個“神”會留意人類在這前行中做出了多少犧牲,何況是主動犧牲。但是,當艦長堅定捍衛家園的信念,自求殞命的一刻,他的犧牲又是那麼恰到好處、死得其所。這個時候,對西方英雄主義報以鄙夷的冷眼看客,還會說什麼呢!

  《普羅米修斯》把我們的窺探慾望帶到了深邃的太空,好像我們離“神”越來越近。又有沒有可能是越來越遠呢?

  如果有一天人類真的找到了造物主,我們將理所當然先問:為什麼造我們?

  神會怎樣回答呢?

  神說:“因為我們能。”人類會怎樣想?原來我們在神眼裡並沒有那麼重要,會不會感到失落?當然,這還算較好的情況,畢竟神認領了我們。

  如果神反問我們:“你們怎麼跑這來了?”面對神並沒有要認領的意思,我們還會淡定么?我們是要哭喊着求她認領,還是自討沒趣的離開。那個時候,我們會不會質疑存在的理由。如果我們發現自己不過是神手中玩物的時候,我們還有延續下去的必要麼?

  如果神看了看我們,發現我們違背了造物主造我們的初衷,甚至威脅到宇宙規則的維繫。神直接舉拳揮來,我們會不會因為自尋死路而感到後悔……

  可惜,縱然是忐忑,在聽到回答之前,人類還是毫無畏懼之心,熱衷於先尋覓到神的蹤跡。

  好吧,我們期待着《普羅米修斯》能夠再次着陸,遙祝她能找到我們的“造物主”,希望她與他能有一場心平氣和的正式對話。

  不管怎樣,有個答案也好。我們不想成為“造物主”在地球上培育的試驗品,更不想承認我們是一群無所事事的猴子,在無意中沾染了外星人的DNA而演化,最不想的就是一群被“造物主”創造、遺忘、丟棄的生靈。

  普羅米修斯!

  這裡是地球!我們等着你的迴音。

  我們是誰?從哪來?要到哪去?

  普羅米修斯影評(三)

  按說,像雷德利·斯科特這樣坐擁《異形》、《銀翼殺手》、《末路狂花》、《角鬥士》等名作的巨匠,就算還沒被送進殿堂供起來,單吃老本也足以坐享優裕的生活,可是人家偏不。在雄心勃勃地完成了古裝三部曲(另外兩部是《天國王朝》和《羅賓漢》)之後,他又將目光投向了最擅長的科幻片領域,借開拍“異形前傳”的機會繼續他對生命和科技話題的探討,對電影的痴迷與熱愛可謂老而彌堅。私心揣測,這或許會讓某些同輩的電影人感到羞愧吧?例如最近頻頻出現在大片字幕中的斯皮爾伯格監製。

  《普羅米修斯》以令人目眩的蒼茫大地拉開序幕,被稱為“工程師”的外星人在追逐一艘遠去的飛碟無望之後,痛苦地喝下了一瓶黑色的汁液,隨後全身腐爛,崩解在轟鳴的瀑布中。隨後時間跳躍到2086年,科學家瑪麗和查理在上古的岩畫中發現了古怪的人形,指向幾顆星星。他們認為這表明人類起源於外星,遂說服了大財閥威蘭建造“普羅米修斯”號飛船前往行星LV233,試圖揭開人類生死的奧秘。在目的地,科考隊興奮地發現了巨大的外星建築,但他們並沒想到,死寂的建築中潛伏着眾人始料不及的危險……

  很顯然,影片的序幕與故事間並無直接的關係。這一被著名影評人羅傑 伊伯特稱為堪比《2001漫遊太空》中“骨頭變飛船”的跨越時空剪輯,意義卻不明朗。而全片直到結束也沒有對這一幕給出任何解釋,因此在觀眾中產生了兩派分歧點意見。

  一派認為自殺事件發生在遠古時代的地球,工程師因為盜竊生命之水被同伴放逐,他犧牲自我是為了滋養世間萬物,人類就是這麼被創造出來的。另一派則認為這一幕發生在科考目的地LV233行星,千萬年前,工程師被遺棄在這裡,他為了復仇喝下藥水,滋養出了異形。

  我的意見傾向於後者。因為那種黑色的藥水與後面傳播異形的液體顯然是一種東西,這一段有特效鏡頭表現藥水腐蝕工程師的DNA,因此變異出來的生物不可能是人類,因為後面交待過,人類與外星人們的DNA是一致的。我的理解,這顆星球是外星人通往地球的中繼站,當工程師被遺棄之後,他滋養出的異形毀滅了後繼的移民,唯一的倖存者只得讓自己休眠,直到千萬年後被科考隊喚醒。而先行的移民則成為了地球人的祖先。

  宏大而驚悚的開篇奠定了全片整體的雙重風格,一方面,老斯科特延續了一貫的對生命本質的思考,甚至突破了科幻片的格局,直逼神話領域,另一方面,影片又是一部引人入勝的類型片佳作,技巧精湛,人物鮮明。這裡不妨先從后一點說起。

  這一部前傳距離最近的一部《異形4:浴火重生》都已經有15年之久,距第一部則更已長達33年,然而讓人欣喜的是影片依然完美保存了這一系列的那種冰冷的質感。特效依然以化妝、模型和布景等實拍手段為主,應用電腦特效只為了渲染氣勢和細部。這使得電影中的場面看起來更為真實,全然免疫於時下華麗而虛浮的“大片”式畫面。斯科特曾戲言自己的這種老派作風:“只要能搭布景我都盡量搭,至少你知道搭布景要花多少錢,這比說‘我不知道這個場景該放什麼進去,先用綠幕吧,然後我們再慢慢試着加東西進去’要便宜。”

  不過這一點也不意味着《普羅米修斯》用的電腦特效少,1300個鏡頭的數量相當於去年暑期大片《綠燈俠》的規模。CG畫面和實景在雷德利 斯科特這種行家手裡永遠能水乳交融,影片最震撼的視覺奇觀莫過於開始的航拍蒼茫大地、飛船着陸和最後外星飛船墜毀三段,以筆者在台北陽明戲院看的2D標準銀幕而言,可謂效果非凡,IMAX現場的“震級”恐怕更加翻番。

  角色方面,當年西格妮 薇佛以其剛柔並濟的眼神和身手完美演繹了第一代“異形女王”,其地位難以撼動。奴米 拉佩斯這次的表現相當不錯,在高潮段落里的表演絕對堪比前任。當然,大多數男性觀眾更感興趣的恐怕是理查茲 塞隆的魔鬼身材,這一點不用擔心,影片一開始就滿足了這份心照不宣的窺視癖。

  《普羅米修斯》中最有意思的角色,私以為要數機器人大衛。這個角色有兩個源頭,其一是《異形》系列里的機器人角色,連名字都是斯科特故意按字母排列的——前幾任的名字分別是Ash、Bishop和Call;其二則是《銀翼殺手》中的反派複製人羅伊 貝提,邁克爾 法斯賓德扮演的這個“機器管家”和貝提一樣,情感上更接近人類,具有反思和質疑的精神。在漫長的星際旅行中,他負責照顧休眠的船員,同時學習古人類的語言,因此在登陸之後成了唯一可以與外星人交流的使者。影片最大的轉折就發生在他與人類創造者的一句對話中,可惜沒人能聽見,這也成為了影片中眾多謎團中最引人推究的一個。

  正是在大衛這個角色上,斯科特將《銀翼殺手》中對生命的思考引入了《異形》系列。作為追尋人類起源計劃的重要參與者之一,大衛自然而然地也對自己的來歷產生了疑惑:“你們為什麼要造我?”查理的回答顯然令他失望:“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們能造。”對生命喪失了敬畏或許可以解釋複製人此後各種“犯上作亂”的舉動。而這其實也正是人類的處境:我們給自我的起源編造出了各種美妙的傳說,賦予了無比重大的意義,而在創造者面前,或許都只是個笑話而已——他們創造了我們,只因為他們能,並沒有什麼深意。影片從此由科幻躍入了形而上的神話領域。

  斯科特在一次訪談中曾如此解釋前傳與《異形》第一集之間的關係:西格妮 薇佛在行星LV426上發現的飛船與《普羅米修斯》末尾起飛的飛船誕生於同一時代(前後相差一百年左右),前一艘飛船隨大隊從中繼站LV233行星起飛后,船上的“貨物”出了點問題,駕駛員遇難,於是隕落在LV426,千萬年後才被地球人發現。聯繫到LV233基地中外星人驚惶失措避難的殘影,以及蘇醒的外星人怒氣沖沖地要毀滅人類的舉動,整個故事無疑蘊含著重重曲折。

  影片上映后,影迷們都在議論“異形從哪裡來?”,“外星人為何要消滅自己創造出來的人類?”等無解的問題,個中答案,老斯科特承認自己心裡也只有個大概的數。影片末尾,奴米扮演的伊麗莎白劫後餘生,卻不肯回地球,駕着飛船直奔外星人的母星而去,“冒險”也好,“復仇”也好,個人行為一下被提升到了叩問生命起源的高度,正是人類早期神話史詩的格局。類型片的外形至此與哲理電影的內涵交匯到一處,顯示出了創作團隊的勃勃野心。

  平心而論,影片的劇情並不新鮮,“太空探險-發現異形-內外危機爆發-消滅異形”的情節線與第一集基本一致,單看故事梗概的話,更像是第一集的高科技升級版。然而33年的時光,已經足以改變許多事情。當年“異形”這一形象的走紅,與冷戰和高科技突飛猛進的社會背景聯繫密切,故事如同一則寓言,集中反映了時代的恐懼。而今日捲土重來的異形,則被納入了更為恢宏的故事背景中,承載了着年逾古稀的導演對生命和世態的思考。在西方人執意要將生命追溯到一尊人格神那裡的基督教背景下,斯科特依然難能可貴地在孜孜表達着一些他所珍視的人文價值觀,例如《角鬥士》中的“家庭”,《天國王朝》中的“良心”,以及《普羅米修斯》中的“質疑”——對權威的質疑,還有對科技的質疑。

  依我的理解,“普羅米修斯”在影片中並非某個超級英雄的名字,目前而言,只是飛船的名稱,所謂的“天火”也不是什麼終極兵器,而是既能造福也能惹禍的科技。正如黑液中孕育的抱臉蟲必須通過人類宿主才能完成二次孵化,成為“異形”一般。科技的威權也必須通過誘惑人心才能主宰人類。它將把生命帶到什麼方向?斯科特也沒有答案,但可貴的是,他從未放棄過質疑和思考:“我們的生活比五十年代更好嗎?當然!比1850年代呢?沒有可比性。比1900年呢?也沒有可比性。但我們現在面臨著更大的問題嗎?毫無疑問!”

  一直“有話要說”,而且“說”得流暢動人,或許這才是貌似商業的斯科特電影始終能打動人心的奧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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