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屬於那種男人看了總往心裡去的漂亮女人,隨便穿什麼衣服都顯得很“線條”,說話輕聲細語,十足的女人味兒。她工作在本市規模挺大的城關醫院門診部,工作很輕鬆,就是白班夜班的沒有規律,挺煩人!
白小玲的丈夫王大壯原先在市機械廠上班,眼下機械廠倒了,包租了一輛“夏利”跑出租,每天一大早出車,深更半夜才回來。所以,他們把四歲半的小女兒,全托在幼兒園。兩口子各忙各的事。
這樣一來,夫妻倆的正常生活打亂了!常常是白小玲下了夜班回家,丈夫正出車跑在路上;晚上,白小玲上夜班去了,丈夫才收車回來。久而久之,白小玲便耐不住那種男歡女愛的寂寞,記不清是哪一天,與她們科室主任孫少波好上了。
孫少波三十八九歲,高高的個子,人長得很帥氣,他與白小玲的關係一直很不錯。有一天晚上,兩人又值夜班,一起去食堂打夜班飯,路過醫院的小公園時,並肩走在林蔭道上,孫少波趁路燈照耀不到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伸手攬了下白小玲的腰肢,白小玲不但沒有反感,反而轉過臉來,衝著孫少波嫵媚地一笑。
這一笑,給孫少波壯大了勇氣和膽量,當場就抱緊了白小玲,好一陣急風暴雨式的狂吻。之後,不由分說,抱起白小玲就鑽進了旁邊黑洞洞的樹叢里。
接下來,兩個人就一發而不可收,有時,趁病房裡沒有人的時候,兩人就“擰”到一起了。
白小玲自打與孫少波有了床笫之歡,自家男人的那點關愛,對她來說已經是微不足道了!從某種程度上講,白小玲實在是離不開孫少波了。孫少波也巴不得天天都能擁有白小玲。
好在白小玲有的是偷情時間,若趕上她白天休息在家,她丈夫正好跑出租去了,並且是一整天都不可能回來。白小玲覺得,在她家裡做愛,比在外頭安全。
不能作美的是,白小玲家樓前,有一個不大的小公園,樓內的許多老頭、老太太常聚在那兒拉家常,還有的坐在旁邊的石桌上搓麻將、打紙牌,弄得孫少波每次來小玲家,都跟做賊似的。
白小玲也覺得孫少波那樣常來常往不太好,萬一被樓下那些老年人認個“臉熟”,或看出什麼破綻來,那可就麻煩了。
但是,白小玲又捨不得割斷與孫少波的來往。如何保證孫少波能正常地來與她偷情,又不被樓下那些老年人看出破綻來呢?白小玲思來想去,忽而想到樓上樓下,整天都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上樓來收報紙、酒瓶子,或是張貼“灌煤氣”、“輸通下水道”之類的小廣告。於是,白小玲就給孫少波出主意,讓他再來她們家時,手裡帶個“道具”。
孫少波笑,問白小玲:“你總不能讓我背個蛇皮袋子,打扮成收廢紙、討酒瓶子的鄉下老農吧?”
白小玲跟他打趣說:“那又何妨,只要你能哄過樓下小公園那些老年人的眼睛,進了我家的房門,你仍然是我的大情人呀?”
孫少波說:“好,趕明兒再到你家去,我戴頂鴨舌帽,抱個皮夾子,裝扮成查電錶、收水費的。”
白小玲略有所思地說:“那倒不必,你可以裝扮成我們樓上哪家來的親朋好友,進我們樓洞時,手裡拎個禮品盒什麼的,哪怕裡面裝幾塊石子,人家都認為你是到樓上哪家走親戚的。”
孫少波覺得白小玲的話有道理,這天上午,他又來找白小玲偷情時,果然是按白小玲的說法做了,拐到附近一家菜市場,買了兩條大鯉魚、拎着幾扎鮮嫩的小白菜,大模大樣地來了。當他敲開小玲家的房門時,白小玲一看他那副滑稽樣,“撲哧”一下就樂了,白小玲問他:“你人生地不熟的,買這些鮮魚小菜來,這不是故意給我添亂嗎?”
孫少波一愣,問:“我幫你把今天的菜買來了,不好嗎?”
白小玲說:“你這樣做,更加引起樓下那些老街坊們的猜疑,他們平時不認識你,一下子冒出你這麼個陌生的鄰居,自然要相互打聽,是誰家男人。”
孫少波想想,對呀!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暴露了自己的目標嗎。
孫少波明白了,再來與白小玲偷情時,乾脆每次變換不同的衣服,拎着不同的東西,如同異鄉而來的客人一樣,或提只大皮箱子,或斜背一個鼓鼓囊囊的大皮包。下樓走的時候,再提着箱子或拎着皮包走下樓去,目的,就是引開小公園那些老街坊們的“眼睛”。
可日子長了,孫少波來偷情次數多了,總不能每回都裝扮成“遠方來客”吧!尤其是孫少波從白小玲家出來進去的時候,被對門吳大媽撞見兩回,弄得孫少波和白小玲都有些誠惶誠恐了。
有一回,吳大媽下樓倒垃圾時,正好看見孫少波拎着個皮箱從小玲家出來,當時,吳大媽就問白小玲:“喲!小玲子,你家來了親戚,怎麼不留客人吃了午飯再走?”弄得白小玲好不尷尬!
事後,白小玲把吳大媽的話說給孫少波聽,孫少波就琢磨不能老是裝扮成“遠方來客”,應該像白小玲說的那樣“貼近生活”,裝扮成查電錶、收水費的。
於是,這天上午,孫少波又來白小玲家時,別出心裁地拎把大管鉗,背個帆布包,裝扮成上門來修理自來水管道的人。
可巧,對門吳大媽家的水籠頭“嘩嘩嘩”淌個不停,正愁家中沒有人能修理,看見一個拿管鉗的男人敲對門白小玲家的房門,就猜到是上門修水管的,不由分說,硬把那個喬裝打扮的孫少波給拖進家來。
當下,孫少波一看那“嘩嘩嘩”流淌的水籠頭傻眼了!心想:這下,可能露餡了!因為,他根本不是水管工。可他萬萬沒有料到,他孫少波就那麼假么假事擰了兩下,竟然把吳大媽家那“嘩嘩嘩”流淌的水籠頭給修好了。
也就在那一刻,孫少波忽而看到對門白小玲的男人王大壯,正堵在自家門口,搖晃着兩隻油乎乎的大手,呼喊室內的白小玲,說:“前胎爆了一個,你拿五百塊錢給我!”
孫少波一下子愣在那兒了!
吳大媽沒好氣地告訴孫少波,她站在窗口看到他上樓來時,後面的王大壯正在急匆匆地甩動着兩隻油手往家趕哩。
當天,孫少波要離開吳大媽家時,什麼話都沒說,只在臨出門的那一刻,“撲通”一下,給吳大媽跪下了。之後,起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他們倆居然就這麼斷了。
化妝偷情人 標籤: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