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太婆顫巍巍地站在斑馬線外，正要橫穿大街，突然，一輛小車嘎地一聲掠過她的身邊，險些將她撞倒。她嚇得連退幾步，渾身哆嗦。誰知小車停了下來，下來一個年輕男子，衝到老太婆面前，不由分說，將老人推搡在地，吼道：“老東西，老不死的，你沒長眼睛呀，想找死是不是？”老太婆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隨身攜帶的一籃子土雞蛋摔碎了一地，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圍觀的人們實在看不下去了，氣憤地說：“你憑什麼打人，太不像話了？”年輕男子一臉兇相，說：“老東西，不好好在家待着，滿街亂跑什麼？”
這時，兩名巡警跑過來，大聲喝斥：“不準打人！”年輕男子不慌不忙，冷冷笑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交通局牛局長的司機！”巡警一聽，管他是誰的司機，將他扭住，說：“當眾毆打老人，走，到派出所說清楚，接受調查！”這個司機卻蠻橫無理地說：“老不死的擋了我的路，害得我緊急剎車，讓坐在車上的牛局長額頭撞了一個大包，你們說，這個老東西該不該打？”
兩名巡警氣得不行，堅決要扭他上派出所。這時，牛局長神氣十足地鑽出小車，慢悠悠地說：“什麼大不了的事啊，要帶走我的司機？”說著，滿臉鄙夷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太婆。突然，牛局長臉色突變，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老太婆的面前，大聲喊道：“媽，媽，怎麼是你啊？”然後嘩地站起來，狠狠地搧了司機兩個大巴掌：“混蛋，你沒長眼睛啊，她是我生活在鄉下的母親！”眾人見了，無不感到稀奇，並投來鄙視嘲笑的目光，哄然大笑。司機更是愣頭愣腦地傻站着。
巡警哭笑不得，叫牛局長趕緊送母親去醫院檢查。牛局長這才去扶老太婆，可她坐在地上老淚縱橫，就是不願起來，說：“兒啊，我打老遠來看你，給你送來我捨不得吃的土雞蛋。沒想到還沒進你的家門，唉，我命真苦啊，你怎麼變了？變得不會做人了？變得沒有人性了？變得沒有良心了？”牛局長後悔萬分：“媽，原諒我，都怪我沒長眼睛，不知是你，見我的司機打人卻無動於衷。快起來吧，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然後回家。”可是，無論牛局長怎麼說，老太婆也沒有理睬他，執意地返回了鄉下老家。
很快，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影響極壞。幾天後，牛局長被停職，並聽候處理。牛局長知道后，頓時癱倒在地，絮絮叨叨地說：“不是我打我的母親，是，是司機打我的母親，怎麼停我的職？你們，你們都沒長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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