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開澡堂的孫老頭和老伴王二嬸正忙着生意，大門口有一個男人在大門口踱來踱去，伸頭探腦，欲進又止。孫老頭頓感奇怪，覺得出了什麼事？便離開售票室，跑到大門口問：“想洗澡嗎？”
“是的。”
“那你怎麼不進去？”
“能帶女人洗澡嗎？”
孫老頭開了大半輩子澡堂，還從未遇到這樣的事。進屋問王二嬸。王二嬸出來一看，雲開霧散：“哎，這不是西庄的二孩嗎？”二孩低頭不語。孫老頭和王二嬸交換了一下眼神，王二嬸詭秘地問：“不會是你剛談的對象吧？”（王二嬸知道二孩還未結婚）“不是。”
“那是你娘？”孫老頭試探着問。
“你胡說啥！”王二嬸斜了孫老頭一眼，說，“他娘去年過世了。”
王二嬸和孫老漢對視了一下眼色，一字一頓地說：“帶女人洗澡可以，需交服務費！”“交多少？”
“因人制宜，臨時拋價！”
過了一會兒，二孩吭哧吭哧背着一個半癱的五保戶吳老太來了。二孩放下吳老太說：“去年過年，縣婦聯、縣團委、縣民政局說什麼過年送溫暖，三家爭着給吳老太洗澡，一天洗三次，搓得吳老太險些掉了一層皮，渾身發紅，局部發紫。吳老太沒法，回家在大門口貼出了告示‘謝絕洗澡’。可今年，他們說，送溫暖繼續，但不能老給吳老太洗澡，換了軍屬張大媽……沒有人帶吳老太洗澡了，俺……”
孫老頭和王二嬸一聽，怪感人的，立即安排人扶着進了熱氣騰騰的浴室，說：“不僅允許你帶女人洗澡，而且隨時隨地歡迎！”
二孩帶吳老太洗完澡，吳老太換上新棉衣，頭髮梳得很齊整，精神多了。
二孩臨出門，孫老頭忙說：“等一等！”
二孩以為孫老頭給他要什麼服務費，臉上現出不悅。孫老頭說：“放心吧，不要什麼服務費，是送你兩張免費洗澡票！”
“謝謝！”二孩背着吳老太，搖搖晃晃消失在街頭的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