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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追舊日 拼未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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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馮戈的病房裡,柳楊接到那個電話后只是撂下一句話說不回家吃飯了。

  楊開雲看到着急的女兒,還想着說點什麼,喊了兩聲還是沒有追回柳楊。只好嘆口氣向馮戈說:“女兒大了,我也管不了了。馮戈啊。你得自己加油才行啊。”

  馮戈笑笑說:“楊阿姨,只要有您的支持,包在我身上了,無論是將來的家族事業還是柳楊,我都會讓您心滿意足。”

  “讓誰心滿意足啊?”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宋白羽領了一群人進來順便打趣馮戈說。

  楊開雲趕緊站起來要說話。宋白羽說:“是這樣啊,我們的市領導任永坤書記特意來我們醫院摸底調研,主要是對全市的衛生醫療系統內的資源共享做一個統籌規劃。走到馮戈的病房了,也是一個普通病房,讓任書記直觀的體驗一下。希望市政府對我們醫院進一部的進一步升級改造給予支持。”

  馮戈聽說是市裡的大領導,趕緊也從床上站起來,走過去衝著宋白羽一直介紹的那個人說:“任書記,您真是體恤民情。我們作為地方企業的代表也支持市政府對衛生醫療系統的升級換代,便於給市民更好的醫療服務,這是民心工程啊。”馮戈發現這位市長特別像一個人,他卻一時有點模糊。

  任永坤聽說是地方企業的代表,握着馮戈的手術說:“小夥子這麼年輕,就已經有自己的企業了!年輕有為,了不起。你是干那一行啊?”

  “我們公司叫金戈軟件服務有限責任公司,企業不大,不到200號人,我是金戈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主要是搞軟件開發,承接國內外的軟件承包,也擁有自己的自主知識產權的軟件系統。”馮戈開始主動介紹自己。

  “哦!軟件公司?很熱門的行業啊。聽你這一講,企業也蠻有規模。醫學軟件方面你們開發過嗎?”任永坤聽馮戈這一介紹倒是來了興趣。

  馮戈腦子飛快的轉着,他想任永坤既然問到醫學軟件,或許是有什麼目的。不管好目的壞目的,自己不能讓這位市裡的書記小瞧了自己的公司,降低自己的身份。就說:“醫學軟件我們沒有單獨的開發過,倒是跟北醫大和清華大學共同參與開發過兩套遠程的醫學數據程序。”馮戈訴說流暢自如,一點都沒與看出來是在撒謊吹牛的意思。

  任永坤看了一下面前這個年輕人,問:“自己沒有開發過?”

  馮戈不知道這位任市長有什麼意思,他想還是不要誇大的過了頭。就說:“都是合作開發,我們作為主要的工作方參與。當然我們自己也能夠獨立開發,畢竟我們自己也有着大批的軟件人才,豐富的開發經驗。”

  任永坤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對着宋白羽說:“宋院長,你看我們是不是先去參觀一下別的地方。”

  宋白羽笑盈盈的答應着往前走。這時候馮戈居然看見給自己打針的那個小護士跟在後面,正伴着鬼臉看着自己呢。馮戈在想可能是剛才自己吹牛說帶領了一家200人的公司,吸引了這個小丫頭。現在的女人無論你看上去是清純還是成熟,都是一幫愛錢財勝過愛人才的勢力鬼。不過也好,這幾天反正也得往醫院跑,免得一個人寂寞。他也向著任心怡伴了個鬼臉,以示友好。結果那個任心怡哼了一下,仰着頭撅着嘴巴走了。

  楊開雲拉過馮戈問:“馮戈,現在我們金戈公司能有這麼多人?我怎麼不知道呢。怪不得你一直從我的公司要錢呢。我們沒有那麼多項目,這樣多浪費啊。”

  馮戈看到楊開雲着急的樣子,趕緊說:“楊阿姨,市領導面前不能跌份。我覺得那個任書記好像話中有話,所以我就得,你明白嗎?”

  楊開雲一下子想起來宋白羽說的衛生醫療系統的升級改造,她拍着馮戈的肩膀說:“嗯,還是我馮戈心思縝密。”楊開雲收拾一下自己東西后又說:“打完針別住在醫院,回楊阿姨那裡,我先回去給你收拾點吃的。”

  馮戈也不說什麼,答應着:“楊阿姨,再見!”

  楊開雲走後,馮戈想起任心怡的表情。他覺得這小丫頭好像很面熟,與一個人長的好像。

  手機鈴的聲音打斷了馮戈的思路,看電話屏幕上顯示着馮景的名字。

  “哥!聽楊阿姨說你受傷了。厲害嗎?是不是很疼呢。”馮景的聲音很甜,聲音裡帶着關切與不安。

  馮戈趕緊忍着頭痛跟馮景說:“小妹啊!我沒事,就是擦破一點皮,已經好了。你聽我的聲音像是很疼嗎?哈哈哈。”

  馮戈跟馮景相依為命,這個妹妹是他現在唯一最親的親人了。自從父母去世后,他就一直想盡辦法照顧這個妹妹。學校里賺的錢,其中有好大一部分事供應妹妹上學和生活。馮戈覺得無論自己怎麼辛苦都沒關係,他就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妹妹,不管自己受多少苦,他不想讓妹妹受苦,他想讓馮景不比任何女孩子差,想讓自己馮家在經歷連續的變故之後不比任何人家差。作為馮家的繼承人,他需要頂起這個家,重新在創造一個完整的家。

  “哥,真的沒問題嗎?那景兒放心了。”馮景並不知道哥哥是自己盡量的說的輕鬆,以避免馮景擔心。“哥,我好久沒見到你了,我能去看看你嗎?楊阿姨也說讓我去她家跟你一起吃飯呢。”

  “景兒,你就先好好上學,已經大二了,你還需要好好適應大學的生活,享受大學的生活。”馮戈不想讓馮景知道自己的任何情況,他不想讓馮景趟進商業社會這一池的渾水。他希望馮景一直是哪個天真甜蜜可愛的妹妹。只要她沒有憂愁,沒有悲傷。因為馮戈覺得馮景太小就經歷了母親病重、失去父親、隨後失去母親的悲傷心路。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妹妹太可愛、又太可憐,失去了父母,只有那個老奶奶照顧她。她長大了準備開始照顧那個老奶奶時候,老奶奶也隨後去世了。馮景是個沒有人疼愛,缺少家庭溫暖的女孩。但是馮戈從來不想讓馮景過多的接觸社會,他害怕失去這個妹妹,他反對馮景談戀愛,他告訴馮景的就是除非有個男孩子的相貌、能力、資產超過自己,否則就別想把馮景從自己身邊搶走。

  “我想去見一下柳楊姐姐,因為她拜託我的事我想結束了,我有些話想去跟她說。”馮景柔柔的說。

  馮戈想了想說:“那好吧!我會安排車子去學校接你。”

  “哥哥,我很想你。”馮景最後說。

  馮戈有些心疼的說:“哥哥也想你了。”馮戈看到任心怡有些神秘的走進來,馮戈對馮景說:“哥哥晚上去接你。哥哥有點事,先掛了。”

  馮景戀戀不捨的掛掉電話。馮戈看到走進來的任心怡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倒要看她有什麼神秘的事情。

  “喂!二。。。百企業家。”任心怡故意把那個‘二’拖了長音說:“我在你這裡躲一下,過會兒再出去。免得被老任發現了。”任心怡對着門外張望一下躲到了門后。

  “那個老任?”馮戈奇怪的問。

  “任永坤。”任心怡躲在門後頭都沒有回,就隨口說出了市長的名諱。

  馮戈覺得任心怡有一小些特殊的吸引力,技術不好,可以說連打針都基本不會,卻在乾著護士的工作。一派小姐的乖張,卻能整天跟在宋白羽這位大院長的後面。小女孩的可愛,居然敢跟市長躲貓貓。馮戈搖搖頭,有些不理解。跟在宋院長接觸,又能跟市委書記搭上話,那是多好的發展機遇啊。小丫頭還得躲來藏去的費這麼多心機。

  “小任!任心怡!”外面出來宋院長的聲音。

  任心怡趕緊躡手躡腳的跑到馮戈的床邊蹲在了病床的下面,跟馮戈做了個可愛的不要說話的手勢,伸了一下她那可愛的舌頭。

  宋院長推門進來看到馮戈在床上躺着,順便就問:“馮戈啊!哦!你還有一個輸液袋就結束了。沒什麼大事,今晚就回去吧。明天再來直接打針就好了。對了,你看到給你打針的那個小護士了嗎?”

  馮戈聽見宋白羽的囑咐一一答應着,馮戈知道宋白羽再找的那個小護士就是躲在自己床旁邊的任心怡。一邊嘴上說沒看到,一邊拿眼睛指示宋白羽說:“她在我床邊呢。”

  宋白羽木然間明白馮戈的意思,宋白羽直接擠進們來說:“哦,馮戈啊!我看你的輸液袋要換掉了,我就順手幫你換下來吧。”

  馮戈聽着宋白羽一派認真的樣子,知道他再配合自己跟那個小丫頭開玩笑。這麼聰明的宋白羽自然知道任心怡就躲在床的旁邊,這麼說只是為了不讓小丫頭尷尬。

  宋白羽還沒有走到床邊,任心怡已經撅着小嘴巴,兩手放在身前,低着腦袋站起來說:“宋爸爸,你就別讓去見我爸爸了。”

  宋白羽和馮戈一下子都被逗的笑起來。馮戈只是奇怪,這個任心怡怎麼就稱呼宋白羽叫做宋爸爸呢?難怪這個小丫頭整天跟在宋白羽的屁股後面,原來是父女關係啊。馮戈覺得宋白羽有點以權謀私的感覺。可這樣不像是宋白羽的馮戈啊。

  宋白羽沉下臉來說:“那怎麼行,你那個任爸爸在醫院的公事已經結束了,現在要談談你的私事了。你不在場怎麼談?”

  任心怡撅了嘴巴,扭捏了身子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宋白羽沉着臉說:“還想以後讓宋爸爸袒護你嗎?那就聽話,跟我走。”

  馮戈這麼聰明的人,他一下子明白原來這個乖張可愛的小護士是任永坤書記的千金小姐。

  任心怡不情願的挪動自己的腳步,半天也挪不了幾步的樣子。宋白羽無奈一把拉着這個可愛的小護士就走。任心怡知道逃不過被審問批評的這一關了,又不情願自己被批評,回頭衝著馮戈做了個鬼臉說:“叛徒。”

  馮戈一邊笑一邊說:“宋伯伯,我跟你們一起去。我也要見一下任書記呢。”說著自己就把插在手背上的針頭拔下來,簡單點處理一下針孔。

  “消炎液還沒有滴完呢?”宋白羽也驚訝馮戈對滴液后的處理這麼熟練。看他已經拔掉了輸液針,也就無奈的說:“那好吧!也不算外人,那就跟我一起吧。還有這個鬼丫頭。走吧。”

  宋白羽知道自己拉這個小護士在病房裡走來走去不方便,被人說笑,留下話柄。對馮戈說:“馮戈,替我把她押住了。去見她爸爸。”三個人便直接來到了宋白羽的大辦公室。

  任心怡一旦進了宋白羽的辦公室,整個人有一種小鳥歸林的感覺,自由放鬆。直接跑到大沙發里坐着喝茶的任永坤身邊吱吱喳喳的叫起來。“老任,你怎麼總是以權謀私啊。你總是拿着宋爸爸的善良來欺負他,還欺負我。還要派這麼個叛徒來挾制我,我要掀翻壓制,打到壓迫,解放自由。”

  任永坤趕緊躲避因任心怡跟自己動手動腳,弄撒的茶水,一邊還要笑着跟宋白羽說:“老兄啊。我感覺你替我教育的女兒不怎麼樣啊?在她嘴裡我們全都成了資本帝國主義了啊。有點舊社會的意思啊。對於這個上的天堂,見得閻王的主,我還有膽量挾制她,還派了個叛徒。”

  宋白羽笑着心疼的看了一下任心怡。任心怡看到宋白羽心疼的表情,一下子抱住任永坤的胳膊鑽到任永坤的肩膀上滿臉是幸福的笑,也不再說話。

  宋白羽這才跟任永坤介紹說:“任書記,這是馮戈。剛才您見過的。”

  任永坤稍微欠了欠身體對着馮戈說:“哦,年輕人很了不起。坐下來喝茶,老宋這裡的茶還是很不錯的”

  馮戈也沒有客氣,大方的坐在了任永坤跟女兒的身邊。“任書記,你是我的偶像。經常在電視里見到你,沒想到這次能見到真的,而且還摸到了真的。”

  任永坤一下子被馮戈的談話逗笑了,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聰慧睿智,居然一句話之間就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任永坤坐直了身子看着馮戈說:“馮戈,金戈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對吧。你就是剛才我女兒嘴裡說的我派去的叛徒對吧。”任永坤還沒有忘記跟自己的女兒開着玩笑。

  馮戈在冷眼觀察了幾個人的關係后,他確認了病房裡自己對任心怡的判斷,是個背景不淺的女孩。“任書記,叛徒我可是不敢當,這個工作不好勝任。不過您要說是您派去的,這倒是我的榮幸呢。以後啊,您女兒的保鏢就由我來擔當了。條件是絕不向您透露心怡的半點情報。”

  任永坤看到這個年輕人在自己面前談吐自如,頗具風度,欣賞之情油然而生。正要說什麼。馮戈卻像是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條鑲鑽的白金項鏈,說:“任書記,我有個小妹叫馮景,跟你們家公主年齡相仿,卻是文靜舒雅。看到你們家公主這麼乖覺可愛,讓我十分羨慕。但是因為偶然相見,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見面禮。這條項鏈本來是給小妹在學校參賽獲獎的禮物。相逢不如偶遇,就算是給任小姐的見面禮吧。也希望任小姐賞臉,能跟我家小妹結識一下,帶小妹見見世面。”

  宋白羽自然知道馮戈的用意,也明白這條項鏈本意是買給柳楊的生日禮物,現在在馮戈嘴裡卻成了馮景獲獎的嘉獎品。宋白羽越來越替柳楊擔心,也感覺柳楊的堅持是正確的決定。宋白羽也不說話悶頭喝茶。

  任永坤臉色沉下來說:“我任永坤雖然沒有錢,但是還不會亂收別人的禮物。你有什麼話可以儘管說。”

  馮戈心裡咯噔一下子明白剛才自己的舉動有些倉促,所有因自己的談吐而形成的輕鬆氣氛凝固起來。他看到任心怡的笑容也收了起來,表情複雜的看着馮戈。

  馮戈把項鏈收起來放在盒子里,表情平和的說:“任書記,您知道,商場上非常講究見面禮。我不應該拿商場商行為來跟您結識。讓您見笑,我這個習慣很不好。宋伯伯以後您得多指教我。”

  任永坤沒有再理馮戈的話茬,站起身了說:“老宋,我就先回去了,女兒嘛!交給你我很放心。還有些文件要處理,我先走了。”

  馮戈站起來陪同宋白羽送任永坤下樓。任永坤上車的時候,馮戈使勁握住任永坤的手說:“不好意思,任書記,改天我登門請教,多多指點我們年輕人的未來。”

  任永坤在那些陪同人員面前沒有任何錶情的上了車,他的手裡卻多了一條白金鑲鑽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