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手鐲,我有一種固執的偏好。雖然我和所有的女性一樣,喜歡漂亮的小飾物。比如項鏈、耳環、髮夾什麼的,我也就只圖個新鮮,買的時候覺得好看,戴過一兩次后就打入冷宮。惟獨這隻千足銀手鐲,自從戴上后就從來沒捨得脫下來過。
手鐲是默默送給我的,我叫默默“親愛的”。
因為練過舞蹈,默默的身材一流,臉蛋一流,是我們全體老師公認的美女。因為在學校我們同住一間宿舍,所以我和默默的關係也就不一般了。為了突顯這個不一般,我們覺得姐妹相稱實在太俗氣,所以乾脆弄了這麼個驚世駭俗叫法。親愛的,今天你煮飯。親愛的,放學后我們去找蕨菜吧。親愛的,晚上陪我跳操吧。其實,我與默默每天攪合在一起,是很想以她為標準進行減肥計劃的,誰知道越減越肥,只好放棄了這個對我來說太過宏偉的藍圖。但一起吃住、跳操、散步、玩耍的過程中,我和默默友誼也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深到了我們的內心,深到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隱私,所有想對人傾吐的話,必定先吐給“親愛的”。
在我很多的文章里都有默默的影子。我在《愛上一座城》里寫到,我只一個電話,就把默默帶到了鳳凰,我們就是那種坐在一起不說話也會覺得很坦然的朋友。那種心靈的默契,思維的統一,除了她再無其他人。所以在這裡我反而不能說太多的言語了,說她就是在說自己,除了畫。默默的畫也是真得好,筆下的人物皆徐徐如生,偶爾我會“偷”一、兩張出去在網友面前炫耀,然後等她們誇我幾句才女,滿足一下我這想會畫畫的虛榮心。
曾經,在我第一腳踏進那所鄉村小學的校門時,就產生了莫名的恐懼。從我家到學校坐車要走三個多小時的山路,學校簡陋的環境更讓我生出一種被流放的無奈。如果當時不是因為和默默住在一起,有個伴,我想我是早就逃離了吧。那時候的我,跟在默默後面,一天一個變化,就好象帥氣濤哥寫在風起中文網裡的《瘋狂校園小子》一樣,慢慢地升級,從一個性格懦弱的人變成了一個堅強勇敢而又瘋狂的校園小子。
我手上的這隻千足銀手鐲,是調離學校時,默默給我的紀念。做為土家人,我們總是對銀器有着特別的感情,何況這隻手鐲的款式簡單大方正是我喜歡的型。雖然手鐲只是銀的,沒那麼貴重,卻始終散發著純潔的光芒,那是我和默默之間永恆的友情。其實,之所以戴上手鐲后再也不想摘下來,還是因為手鐲里有默默對我的深情厚誼。這些,足夠我珍藏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