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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愛,不能說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2003年的第一天,天陰陰的,淡淡的雪花夾在風中不停地在天空中飄舞着。站在禮堂中央的紅地毯上,艷麗的紅唇,一襲大紅的嫁衣,那一天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我成了舒可的新娘。來賓們讚歎我們郎才女貌,閨蜜們更是羨慕新郎那一身鍍金的硬件。父母看着我們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在喧鬧的禮堂里,透過那攢動的人群,我依然注意到了那一雙幽怨的眼睛,它緊緊的跟隨着我的身影,如箭一般的射在我身上,使我握緊酒杯的手都不自覺地顫抖……

  他叫嚴松,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十年前,我們都是公司員工子女,在一次統招統考中,我們都被幸運地錄取。公司把我們送到遠離家鄉的湖南一所學校委培。也許正是風華正茂,也許是離家太遠,也許是公司只招了我和他。總之在陌生的城市裡,兩顆年輕的心已經悄悄地貼近了。同窗三載,光陰似箭。在即將離校的那一刻,我們的心已經堅定了彼此就是對方的唯一。畢業后,我們順利的踏上了工作崗位,我們彼此約定:好好工作,努力攢錢,兩年後你娶我嫁!如今,三個兩年已經過去了,我卻嫁了個名叫舒可而不是叫嚴松的男人!

  我和嚴松一開始,就遭到了雙方父母的強烈反對。嚴松的父親和我的父親同在一個辦公大樓里進進出出。他的父親是個正局級,而我的父親僅僅是個會計。我開始並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反對我們交往。每每找父母理論時,父親總會以咆哮的姿態把我所有的為什麼給硬硬的逼了回去。於是我去找疼我的母親,母親實在纏不過我,也只輕描淡寫地說了嚴松的父親總是喜歡讓我那個當會計的父親在賬面上做些手腳。而清高正直的父親我是了解的,做了一輩子兢兢業業的會計是容不得眼裡有丁點沙子的!於是在那樣的日子裡,父親就越發憋屈了。我和嚴松的愛夾在彼此父母中,真的也有了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第一個兩年過去了,我和嚴松的執着依然沒有打動彼此的父母。我的父親和他的父親基本上已形同陌路了。第二個兩年過去了。在無數次被罵,甚至被父母以趕出家門為要挾。我和嚴松的愛已經轉為地下了。父母一次次往家裡領相當的青年,父母一次次推着我去相親。而嚴松那邊也只有無可奈何。到了第三個兩年,父親接到了那一份下崗通知書,更是暴跳如雷,把嚴松的父親罵了個狗血淋頭,罵嚴松的父親給他穿小鞋,罵嚴松家的祖宗八代。更甚者,父親說要在這個兩年裡,一定要把自己的女兒嫁出去,一定要嫁個比嚴松家強十倍的主兒!我知道父親一半是自己在賭氣,一半是拿女兒在賭氣。可是,沒辦法,誰讓我是他唯一的女兒呢 我和嚴松的愛終究沒有抵過父親的威懾和母親的眼淚。分手的那一晚,我和嚴松相約到了小樹林里,我們相擁而泣,我們都是父母的唯一,正是對父母這份沉甸甸的愛讓我們痛苦不堪。即使我們今生不再相見,我們也要給自己在以後漫長的歲月里留下最美的回憶,分手的夜晚,我把我的心,我的愛,我的身統統的留在了這個叫嚴松的男人身上!

  三個月後,我就閃電般地嫁了人。嫁給了這個讓父親千挑萬選的女婿。舒可對我也是無可挑剔。結婚後,舒可把父親調進了他的公司做了總會計師,還把我們的新房一併買在了父母旁邊新建的小區里。說是離家近,大家都好有個照應。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我剛結婚的兩個月後,嚴松也娶了妻,巧的是他們的新家也安在這個小區里。當我們彼此挽着新婚的愛人在小區門口碰面時,嚴松看我的眼神一如婚禮時的那般,讓我的心瞬間就有了哀怨,有了憐惜。看嚴松的妻,溫婉可人,一副小鳥依人般靠在嚴松臂膀上,只是那種神情與清秀的面龐極不相適,說不出為什麼,一看到那神情便不由自主的心慌起來。挽着舒可低頭擦肩而過,走了一段路,才覺舒可的表情怪怪的,莫不是他剛才看出了什麼……

  一天傍晚,剛從車門下來,沒走兩步大雨就下來了,看到不遠處的家,急忙在雨中疾跑。只聽見背後:“哎!等等我!”我扭頭一看,只見嚴松的妻撐把紫傘朝我跑來,“走吧,一起走,別淋濕了!”矮我一個頭的她順勢挽住我的臂。她一直把我送到樓道口,道別時,看到她淋濕的大半個身子,心裡忽然就有了一絲感動。我主動邀她到樓上家裡坐坐,她痛快地答應了,只不過說是改天一定來。她的熱情,她的開朗似乎一下子就把我們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事隔兩天,正值周末夜晚。外面響起了叩門聲,嚴松和他的妻站在門外。嚴松的妻給我帶來了一條翠綠的繡花絲巾,說是她朋友在她過生日時送給她的。說是她這樣的女子是配不上這般明亮的顏色,只有嫵媚的我最適合,於是主動拿來送給我。一番話,讓我們彼此的氣氛就鬆懈下來。我和嚴松在這種氛圍中,那顆慌亂的心也似乎平靜。倒是舒可,不知怎的一個晚上倒茶水時,不小心竟失手打碎了兩個杯子……

  搬進小區已經半年多了,我家和嚴松家似乎也成了好朋友。嚴松經常帶妻來串門,而我也會趁舒可不出差時拽上他去嚴松家做客,看得出舒可的不願意。但疼我的他總是拗不過我。其實,只有我和嚴松知道。在那短短的幾個小時里,我們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我們快樂幾天了,我們的交往越來越頻繁了。我和嚴松的妻似乎也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她告訴我她對護士這個職業的熱愛,告訴我她是如何欣賞我的美麗,告訴我她是如何在一個酒店門口遇見嚴松的,又是如何對他一見鍾情的。甚至告訴我他們一星期做幾次愛。這些對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依然深深的愛着這個我以為今生不會再相見的男人。從內心深處,我一直感謝着他的妻,沒有她,我如何又回到了從前的快樂呢 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走在下班的路上,手機響了,嚴松給我發了條信息“晚上過來吧,我知道他又出差了,她今晚值班,過來吧,我給你過生日,我想你!”看到短信的最後那三個字讓我的心戰慄不已。晚上對鏡細細的畫了淡妝。穿上嚴松曾經說過那條最漂亮的長裙,摸摸漂亮的鎖骨。總想在上面纏繞些什麼,想起她妻送的絲巾,在頸處打個漂亮的絲結,系好,鏡中的自己果然嫵媚、風情。那條絲巾是那樣的艷麗,又是那樣的醒目,想象嚴松隔着這薄薄的絲巾用滾燙的唇探索我的肌膚時,我的臉早已緋紅……

  有了第一次,我們就迫不及待的盼望第二次、第三次。我和嚴松的纏綿也越來越熱烈。事也湊巧,自從我過完生日那天後,嚴松的妻加班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次數也越來越多。這讓我和嚴松的愛情猶如燃燒的烈火般,在無邊的黑暗中瘋狂地點燃着。我們一起淪陷着,墮落着。忘了周圍的一切一切。

  那一天晚上,依舊在夜深人靜時,化了淡淡的妝。噴洒了醉人的香水。把那條艷麗的絲巾在腰間細細的纏繞了一番。它是那樣的醒目,又是那樣的讓人神魂顛倒!早上一睜眼,嚴松就發了纏綿的短信給我。這傢伙才分開幾個晚上就說想得我要死要活的。還要我帶上那條翠綠的絲巾。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愛看那嫵媚,妖嬈的花一般的女子。打點完畢偷偷地溜進了嚴松的家門,熟門熟路的用嚴松配給我的鑰匙打開了房門。奇怪屋裡似乎沒人,摸黑甩鞋躺在床上,這傢伙準是又要給我玩捉人的小把戲,想到這,我竊笑。安靜地躺在床上等着愛我的人的出現。這時響起了腳步聲,快接近床邊時,我一躍從床上而起,吊在他脖子上,嘴裡還嬌呼:“討厭,你真壞,幹嗎讓人等那麼久呀!”黑影沉默了兩秒鐘“啪”我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燃燒起來。燈亮了,我看到面前五官已經扭曲的舒可,和那床上刺眼的綠……

  一個星期後,我和舒可辦理了離婚手續。父親也因我們的離婚一病不起。在我與舒可離婚的第二天,一封淡藍色的信飄然而至。信上說:在我的婚禮上,看到光彩艷麗的我站在舒可的身邊時,心中便有了所有的妒恨。幾年來對舒可的執着還及不上舒可與我相親看到我的那一刻,那條翠綠的絲巾本來是舒可相親第二天買來準備贈給我的。是過生日的自己在街上偶遇硬要拿過來的,只是不想枉費自己多年的一廂情願,硬要留給自己做個信物罷了!在婚禮上,看到了痛苦的嚴松,於是便主動接近他,主動地以身相許,主動地把她們的新家也買在我的附近,主動地給我打傘,最重要的是主動地加班,主動地把絲巾送給我。在某一天早上,用嚴松的手機主動地給我發了條短信,然後主動地通知在外出差的舒可。這一切一切皆是因為,她得不到的男人,我也別想得到!

  信還沒看完,一陣暈眩,我一頭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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