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這是你留給我的一個思念之所。
一個立足之境,卻象是一片堆積骷髏的荒場。
我以泥土為紙,用我淋雨的眼睛在大地的胸膛上書寫我的悲苦。
想到你曾經來過,以後也許還會過來。有也許就有希望,我就這樣傻傻的張望。
腳尖始終是踮起的姿勢,眼裡滿是翹盼。
鏡是破了嗎?夢是醒了嗎?淚是幹了嗎?心是不再了嗎?
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我只是習慣了流淚,習慣了孤寂,習慣了思念,習慣了回味,習慣了讓自己限入困境。
你是誰?我在哪裡見過你?誰是誰的影子?誰是誰的傳奇?
其實你不是你,我亦不是我。
你的孤寂溫暖了我,我的孤寂可曾溫暖你?
沒有愛,更沒有恨。只是心跳變了速度,只是體溫有些發熱,只是手指戀上了跳舞,只是靈魂習慣了冷漠。
一場節奏不夠合拍的歌劇。你那裡早已曲終人散,我這裡卻還在隆重上演。你早已起程,我還在獨舞。
自尊該把我禁錮,矜持該摁住我的手。可它們也學會了玩忽職守,對我不管不顧。
去它媽的,即使百眼怪物監視起我的行蹤,就算它們給我牢籠枷鎖,我也要活得自由。
雙腿被束縛,卻可以讓心遨遊。我才不做籠中的鳥兒,只會唱支小曲兒欺騙了自我。
我為風,我為雨,我自妖言,你奈我何!
你可以睡得酣甜,我卻可以在夢裡纏綿。
有什麼?沒有什麼!這份夢的凄美可是你能領悟。
你可以冷笑,我卻可以漾起甜美,跟隨音樂的節拍,我要讓靈魂狂舞。
一個人的狂舞。
現在我把我的心思坦露。寫下的是我的思念,其實卻想着移情別戀,把你徹底忘卻。
這才是人性的體現,所以無須隱瞞。
你有你的高尚,卻不能抵禦我的弱點。迎面,我可以假扮笑臉;轉身,卻可以充滿咒怨。
虛偽充盈着我的腦袋。一張臉,柔情似水,假做天使;一張臉,布置空洞,成了骷髏。
靈魂可以像風一樣自由。墓穴才可以收拾起我的一切的荒蕪。
我要聽鬼魅的歌,把自己淹沒,直至看到墳墓。
風在頭頂呼嘯,彷彿在譏笑我的狂傲。我冷然的昂起頭,我深邃的眼直逼蒼穹天幕。
我向北方去,凜冽的寒風和瘴癘在那裡逞弄它們的淫威。
過來吧,過來吧,死神!
讓我橫陳在凄涼的柏棺的中央。
飛去吧,飛去吧,浮生!
請把我埋葬在無從憑弔的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