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及流年
文/單影孤鴻
彼岸。花在柔柔的軟風中搖曳;流年。旋轉每一個爍於枝頭的夢。我站在時光的對岸,遙望那一年的落花。那似水流年的碎影,凋落了一地的憂傷與詩詞。悠悠青草,沉吟着彩蝶及黑夜的呼喚,在詩經的湖畔尋找你墨綠色的記憶,我找不到你當年流浪的模樣,裁剪一段荒蕪的時光,在無聲的畫面漫過青春年華、漫過青春。關於愛情,關於誓言,在如詩的三月里淪陷,頹頎成殤。
你的彼岸沒有我,我的此岸沒有你,我們相隔“岸”與“岸”的距離。那年,我喜歡一個詞。花溪岸上。看到這個詞我會幻想出很很多色彩淡雅的畫面和清新的詩意,你註定是我生命中的岸,是無法跨越的岸。從心底最低的底線佔據我的每一份相思、每一寸懷念。我忘了這個詞當初是怎麼拼造出來的,就像忘了你當初寫下的諾言及其溫柔。其實不想忘記,但不得不忘掉,我真的怕長出更長的思念的弦。只有在夜深人靜或者迷離的睡夢裡在才記得並承認你我初見時的美好與歡悅。
有的人註定被遺忘,有的事註定被塵封。如果一直印封那還好,假如不小心觸摸了一張古老泛黃的相片,假如不小心聽見了一朵花開的聲音。當情感的提口已經缺裂,那麼所有的掩藏都將泛濫成災,直至湮沒我及我們記憶、人生那年的約定如信箋上的詩行,字跡早已模糊不清,捧在手上卻無比沉重,耿耿於懷。永逝塵埃里諾言再已沒有詩情畫意的綿綿情愫,當人生淡然到沒有一絲痕迹,有誰又能夠預測天長地久有幾個岸的轉折和幾米相望的距離。久恆的人生卻沒了恆久的我們,命運線性的規劃了夢想及愛情的虛緲高度,踮起腳跟,你仍是我抵達不了的岸。
彼岸人生,若然如夢。那些落英紛飛的往事在裊繞歲月里如歌如泣,演繹這悲壯而哀傷的曲調。在晚風裡伸手觸及一瓣落花的淚痕,無須什麼言語便可揣摩那段蒼涼的歲月。於寒光之下,用相顧無言的畫面定格一場措手不及的相遇,誰比誰更沉默、更驚惶。沒有風的夜晚一定在孕育一場驚天動地、驚心動魄黎明,那一年的第二天黎明,她走了,去了一個永遠抵達不了的彼岸。相隔黑夜與光明的距離。
似曾相識酒吧二樓西側靠窗的左角,一抹微黃的陽光與瑣碎的髮絲雜亂無章的構成一幅零碎而安靜的畫面。猶如那段破碎的時光凌亂不堪回首,卻可安靜地淡然地一笑而過。藍山咖啡裊繞的芳香帶着粘稠的情緒,一支吸管以45度的仰角斜插而下,割開了某人與某人的距離,在一個玻璃杯的世界里 無法跨越的岸,玻璃易碎、咖啡易散。不變的唯有時光。
翻開咖啡杯右邊的畫冊,在第九頁豎立着幾個參差不齊的字。“風過無痕,流雲獨自飛,痴情本無錯。唯有戲夢永相隨。”流轉的筆鋒有如利劍一般刺痛心門,婉柔的筆法游散着哀傷的味道。滄海橫流,紅塵溢殤。那年塗鴉的夢想,裝不下寂寞的咖啡色和悲涼的淚水。墨綠的字跡像沉醉梅雨時節鐵屑,早已銹跡斑斑,退去了當初的美好和溫暖。他用左腳搭在桌子上,擺出很優雅的樣子,而那殘駁的影子卻流露出無限的哀傷。因為他的靈魂深處始終是孤獨的、憂傷的。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王菲的《傳奇》悠悠的從台吧那邊傳過來,他扭了一下頭,但沒看過去。她很喜歡王菲唱的《傳奇》,那舒緩的曲調讓她全身心的放鬆,讓她回歸到最原始最自然的狀態中去。因此他們喜歡在一起唱,那是一段美好而久遠的時光,只是,走得太遠,都會不去了。他們都被彼此遺棄在了時光彼岸。
流年不遇,相逢誰還記得曾經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