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傾,去聽,那有蠻荒的聲音。眼前,瀕臨荒蕪,輕盈的雨搖曳,側過身去,腳步悠悠,走近我時,涼意變了味道,絲絲驚栗。
欲滴桃紅,顫慄化一縷風,墜裂湖畔瀲灧,晚霞流成烈焰,波瀾成嫣紅的冰。流光根根暗線牽纏,冥冥中蛻變成寂寥。那心情守不住花開,泅渡於花謝。青苔艷綠,深描兩岸,凝聚成隔膜,此時獨缺一抹通融的微風。我拒絕迷糊昏睡,你拒絕與秋風勾兌。
一闋,聲聲力竭,吁長長,嘆悠悠,獨守一方俗世,暗暗取暖。這一番枝離心碎,我如何去表達,內心開始焦慮,縱是想起任性。竟還是不能胡為的。夜雨霏霏,持續扶在琉璃上群曲輕折,嗚嗚咽咽。
挑半簾飄零,盈窗晨曦。頃刻,被漫窗的惆悵捆綁,描白的魅惑剛落腳,劍已出鞘,刺碎魚的肚腩,破口流出白花花的腸痍,渾濁於白色的血液。
曦曦光流竄,潦草的滑過白色劍刃,淺灰勾描雲浪,收手的劍鋒聚集東南角。微光撕裂天際一道道缺口,詩人筆下的色彩淡成劍上的寒光,淅瀝的滴如喘息,若天有情這便是血,隱於隱於,是隱於眸間的淚。濕涼雨淺灰濛濛,柔婉風拂雲渺渺,一併在輕描,去淡寫顯而易見的憂傷。眼前的殺戮,無序的雨,無言的風,油然而生的憐惜,放逐捆綁的惆悵,靜靜瀰漫。
美麗的梨花捲縮身子,七零八落的躺着,那裊裊的嫵媚,已然碎成凌亂,顫顫巍巍的靜卧,臉色灰暗煞白。羞澀的桃花紅着臉,三五成群的告別,白色的雨簾忽隱忽現,切割的場面斷斷續續,拉扯的不熱烈,我卻看見,桃花走的堅決。
蜿蜒一條小溪,幽幽含煙的流經此處,被無情打破沉默。姿態是冷漠,昨夜的雨漫長,小溪已送走一批梨花去了原鄉,這一番顛沛,難掩疲憊不堪。桃花蜂擁而至,敞開妖嬈的曲線,翩翩起舞,這是桃花喜歡的告別方式,三三兩兩之間竊竊私語,小溪無可奈何,這便是流水花落去吧,年年如此。此時,細雨如劍一般,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又見隔世血滴,那個經久不語的深沉,凝結一個輪迴的絕句,在劍鋒上烙成花紅。
溪的盡頭,傳說有許多美麗。一片片白梨花,一片片粉紅桃花,曼舞,爭奇鬥妍。這是一簾未完的夢,水裡演繹烈焰,勾兌着俗世的暖。關落一扇窗,檀香裊裊,飛吟而至。寂靜蒼穹下,於晨曦,親密接觸,與我,暗許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