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散文
心 語
二 0 一 一 年 / 創 作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為“她人”生過病了，這次是我一生中的第二次。多年以來、我很想找個知音，希望這知音能讀懂我的心。然始終沒有這個緣分，和學院的幾個青年雖交流已久；但暢談的都是有關文學創作上的事，幾乎沒有機會談談我個人這一生的苦衷。
在異鄉生活，並不像在家鄉可以找到訴說心裡話的人。我與妻子不是同一地方的人、我們一南一北，無論從年齡、地方習俗、生活方式、語言、理想等，都有着極大的差別。她由於小我很多歲，所以我既扮演了長者，也扮演了丈夫這樣兩個不太恰當但又似合情的角色。我的生活外表是很充實的，但精神與思想卻是很苦惱的。她的長相併不特別，她和中國的普通女人們一樣有着勤儉持家的本領。她/機靈中吐啐着高原黃土的純香，她樸實而忠厚；她總是用行動承負着生活的艱辛,也許正是她那種堅定不一的精神讓我深深地紮根在了高原。
她是一個溫文賢淑的女人，她同樣有着識文斷字的淵博知識；她對我的愛全用無聲的勞動表現了出來。每當我寫文章時，她便主動給我校對。這部書有她一半的功勞，但同時也有另一個女人——ABC的功勞。她和她有着根本差別，前者是我的妻子，後者是我的“好友”。妻子的功勞就在於全力支持我的創作、所有的家務，等等；她都默默地擔負著，並從無怨言。而ABC的出現使我精神倍增，她天真活潑，熱情開朗，給人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景象。此時此刻、我的生活中再次有了兩幅壯麗的畫卷。由此、使我早已停寫了三年的這部文集終於有了新的開始。( ： )
我可能在不經意間愛上了後者，這愛的主要因素是因為她的外貌特像我那逝去了二十多年的前妻。我對她的牽挂，其實我現在的妻子早就心知肚明。她給我的直覺是：我和後者似乎是台上的演員，而她只是台下的一名觀眾。當我面對她這樣的觀眾時、我的心就格外地難以平靜。這是我一生中在愛的道路上犯的第一個低級錯誤、無論是對霞還是嫻都似有不公。沙士比婭說得對，“戀愛中的女人是最愚蠢的女人”、以我看自已才是這句話的最佳寫照。
我很清楚，我和後者只是在表演着一場沒有結果的話劇。我曾多次克制自己不要愛上這個後者，甚至在電話上跟她大吵起來；但結果我還是無法在心中忘卻她。她是我心中不滅的影子，那影子讓我揮之不去、更讓我無法剋制自己那顆不能安分的心。
二十多年過去，就在我心中的影子出現的那一刻，她讓我怦然心動。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影子來得如此之快。按中國人的傳統習俗做朋友就應相互坦誠地交換姓氏名誰，家住何處？可她從不告訴我她的住址，她在我面前總是放着一個天大的隱號。這隱號對我來講似乎讓人感到不安了，她為何要如此呢？既然是做個可以交心的好朋友，她為什麼要隱去住址呢？我的生活經驗告訴我：大凡連住址都不告訴的人，她的內心世界是和常人不一樣的。面對一個和眾多女人有着巨大差別的美女我冷靜了。那個寒冷的冬夜，妻兒們早已進入了夢鄉，然我沒了睡意。我在書房，書店的各個角落搜尋着靜那張惟一的黑白相片。我只想找到照片和ABC對照一番，然天亮了我依舊沒有找到。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今生要當作家，在我的腦子裡一直有兩個概念，第一、我對作家的認識，作家的作品必須是發源於現實生活。就拿自己講吧，我和ABC的故事本來很真實，可她堅決不允許我的作品中出現她的真實姓名，而是用了ABC這個筆名，這就使得本來真實的故事變得虛偽而不真實。第二、一部好的作品，它必須是大眾聽得懂和看得懂的。假使做不到這一點，是不能稱之好作品的。我的這兩個觀點就像我看待ABC一樣。她雖然時刻都可能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但卻有些神秘化了；這使我變成了她這部作品的讀者。我始終讀不懂她這部作品，所以心中就多了幾份空落與惆悵……
我愛寫詩，那是那個遠去的時代影響了我。每當我持筆的時候便是我懷念往事的時刻。我出這部《江楓散文詩---相約在春天》其最大的心愿只想懷念那些曾經擁有過的美好歲月。至於要靠它去出名或是去賺錢，我連這個念頭都未曾有過。現在的人是錢做的、無論是誰都滿腦子裝的是錢。出版社也不例外，無論你的作品有多麼優秀、沒錢一切免談：所以我也就沒了出書的念頭……
昨天晚上十點前這個日子，它終於在我的生活中重重地畫上了情感憤怒的句號。二0一一年四月十八日，它將永遠停留在了我和ABC的情感世界。在感情方面，我平生第一次和女人吵架，而且是在電話上大吵。假使她真的在我面前，若要我跟她大吵；或許她能做到，而我不一定做得到。“她將她赤裸裸的個性如春雨向我潑來，”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怒吼。聽着她的吼聲，讓我回想起當年靜在紅河前線提着衝鋒槍對着我吼的樣子。那吼聲也是那麼的清晰悅耳，更是那麼的熟悉。那憤怒的聲音是那麼的像，真是令我不可思議。她在憤怒地發泄，我沉默了。我的電話開的是免提，妻兒就在我的身邊，她們同在傾聽着她的憤怒。一陣過去，電話的那頭她也沉默了。很久很久，雙方都在默默地想着，恨着……
她在想什麼？我無法知道。可我心裡明白，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我對她的愛不僅是一種懷舊，更是一種對朋友的真誠。一個女人在沒有歸屬之前能得到一個男人用最高禮遇去愛她，並把這種愛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有什麼不好？既沒有佔有，更沒有喧嘩。這能和傷害扯上關係嗎？她、一個成人的她，憑什麼就不能原諒一個在心裡深愛她的男人呢？我說這話惑許有人會罵我、不過我很有思想準備；我並不是不要臉、我不但活得真實而且更坦誠。我是真壞人而不是假好人，所以我不怕別人怎麼看我。
我已經為自己曾經說過的“愛她”，而先後向她道過很多次歉了，可她依舊不能諒解。她似乎頑固到了極點,我的道歉是真誠的沒有半點虛偽;假使她若真的原諒了我，我或許真的會在心裡忘記她曾經的出現與存在。然她沒有，她越是如此，我就越是無法在心裡忘記她。跟她吵、是我一生中犯的第一個低級錯誤，但願也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次。或許今後的我會真的走上作家之路，因為她真真實實，有愛有恨地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她雖嬌貽，但同時也很讓人喜愛。她讓我重新看到了生活中那輪初升的朝陽正從東方的天空中冉冉升起。我的這部書寫到與她的吵架便再也寫不下去了，它彷彿是寫給她一個人去看，去聽的產物。我想、如果這部作品即還是大部分人能理解，能懂，但要真正讀懂這部書的內涵與存在恐怕惟有ABC自己了。我之所以這樣說：因為她的出現讓我似乎走進了童話世界，更使我回到了我的初戀歲月與那久違的時光。這種情景是一般人無法體會的；讓我自感欣慰的是我竟然克制了自己的衝動。說來也真是奇怪、按照我一慣的性格我會不顧一切的，可就在我認識ABC之後，突然就莫名其妙地有一種預感。她、似乎只是一個我曾經熟悉的影子的那種感覺。這感覺源於什麼？我至今也說不明白。她那熟悉的影子、她那含情脈脈的雙眼，她那外剛內柔的性情總是時刻勾起我對愛靜的回憶。其實我和她見面的時間並不多，但只要一見到她、我就覺得自己彷彿年輕了許多。
記得二十幾年前，當時我正在雲南前線的田蓬；而靜卻在繁華的昆明，說好的中秋一定在昆明團聚、沒想戰爭仍在繼續。越軍似乎瘋了，連續幾個月在田蓬、麻栗、紅河發動戰爭。我給靜的最後一封信也是寫到第九頁就再也無話可說了。沒料給ABC的那封信也是寫到那個令人心跳的頁碼便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嗎？此時此刻，我的心比誰都矛盾……
生活彷彿與我開着一個無邊無際的玩笑，它令我廢寢忘食。我無法知道ABC現在的心境，也無法知道當她看到了我的《心語》又將如何怒吼……
我這次生病，前後持續了六天。在我生病的那幾天里她一直沒有來看過我、我記得我用短信告訴過她；直到我在電話上和她吵起來、我才隱隱地覺察到她沒來看我的原因，原來愛人在沒通過我同意的情況下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她沒有告訴我更詳盡的話題。我的這部書里有很多錯字、不少人勸我改改、可是我就是沒改、至於我憑啥那麼固執？我沒別的理由----------真實就是我。
打心裡說：我真的看不起女人們的那點小聰明。她們為什麼就不能活得真實一點？從她們的身上我看到的不是無私、而是更多的虛偽。真是可怕啊！
不久的一天，她終於憤然離我而去。她將書稿的封面設計扔到我的辦公桌上，轉身就走；她表現得還是那麼的清高。看着她那高傲的樣子，我忍不住憤然地笑了。不管我怎麼叫她，她竟連頭也沒回就離去了。說心裡話：她當時的心如此之硬是我所沒料到的。我愛她就像愛自己的女兒一樣，卻沒想不明不白的落了個裡外不是，真夠讓人傷心的。望着她遠去的影子，我突然精神一振，病好了。這份長達近三千字的《心語》竟豁然一筆而成。我不知道命運等待我的又將是什麼？既然事情發展到了這個樣子，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注 { 本文原稿作於2011年于山西}
創新散文心語二0一一年作者江楓 標籤：一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