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夜裡,我還在電腦前碼字,若不是困得不行,我想我會熬到天亮。
正準備關掉電腦的時候,閃了幾閃。我一愣,都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沒有睡呢?點擊一看,是一個文友。其實不算熟悉吧,當初她加我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理由,似乎是因為喜歡看我的文章,才加的吧!
文友發來幾段話,讓我有些吃驚——她是個女人,而且比我小的女人!
之所以稱之女人,是因為她馬上就要結婚了。女人顯得慌亂不安,難道這就是常人說的婚前恐慌症嗎?幾句一聊之後,才知道這個和她結婚的男人,竟然是在數次相親后,因為不能忍受母親的嘮叨,便隨便點頭答應了。
女人說她是宿州的,當地村上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超過23歲,便是沒人要,在村上是娶不到老婆,嫁不到婆家。這聽得是有些唐突,更是有些荒謬,如此說來,那我豈不是在家就要做老姑娘了?頓時,有些吃驚,安徽雖說不富裕,但也沒這般落伍,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齡難道還是保留着舊社會思想?
女人很困惑,也很糾結,忍不住袒露了心聲。
她有一個初戀,但是這個男人竟然背着她在外和別的女人發生了感情糾結,儘管女人很痛心,卻因為是難捨初戀,原諒了這個男人。當然結局並不是完美的,分手的女人再也沒有找過朋友,心裡一直惦記着初戀。她說,她13歲就背着父母逃離了學校——由於她所在的中學是在村外,學校的校長和老師,都是自己家的親戚,因此女人的父母對是女人的管轄,鬆懈到幾乎是不聞不問。
女人說她當時在學校的作文,是寫得相當不錯的,成績也不錯,但她始終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要逃離學校。儘管我問了句,但她的回答力不從心,回了句很喜歡看我的文章。
我一愣,問她為什麼?
她說,自由!
忍不住,我再次一怔,是我的文章看得自由呢還是文章的作者顯得自由呢?
後來的談話中,我才知道女人一直以為我是個自由的人,在她的感觀里,蘇丹卿似乎是一個喜歡在青山綠水間遊盪的人,無拘無束,是那般的自由和自在。我笑了,笑得有些無奈,當然並沒有跟她提起,關於蘇丹卿背後的苦逼生活!
女人繼續說著,儘管是隔着屏幕,隔着千山萬水,但她的文字已然是赤裸的在告訴我,此時她很失意,也很恐慌,更是無助。她說,13歲逃離學校后,就去工作了。那個時候一個人在外面,吃盡了苦頭,也受了很多傷害,直到遇到初戀,她才覺得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幸福。可憐的女人,當時還是個孩子,哪裡懂得愛情,懂得所謂的幸福呢。不免我有些心酸,她每次打出來的字,都是像一點眼淚,更像是黑暗中,那嘶啞無助的呼喚。
後來女人的母親找到了她,並把她帶在身邊,只是看管的很嚴,也讓她回去學校,而是跟着她一起工作。女人說,她在母親面前,是個乖巧的孩子,母親說的話,她從來不會去忤逆,並且都會照做。就算是自己一生的大事!
女人說,她相親了幾十個男人,都沒有看中,心裡的混亂,和面對着陌生的男人,讓她感到空前的惶恐。後來母親不斷的勸說,家裡叔叔嬸嬸不斷的“教育”,給女人造成了難以拒絕的局面。她點頭答應了——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她點頭答應了,將自己一生的幸福託付在了一場賭局之上——正如女人發來的第一條信息所說:
我有一個不算親的家人,有一個不愛的愛人!
當時,我愣住了,誤以為女人是單親家孩子,只是與我猜測不遠是,女人告訴我,她母親決定在她結婚後,與父親離婚!
這算是一個噩耗,難道女人婚後的生活是建立在父母的離婚之上?我有些看不懂,更有些讀不懂,但能安慰她只有祝福兩個字。女人的篇幅,辛酸得教人憐愛,只是她的心事,卻並非如她所說的那般簡單,雖然知道她有所隱瞞,但也知道這隱瞞的真相,必然也是一場空前的災難。她的故事,不禁又讓我想起,曾經一個女人跟我訴說的心事——這個女人算起來,也是比我大一歲,只是身子不好,疾病纏身,她的男人年長他近乎十歲,卻對她照顧的猶為細膩。女人很感動,經常會偷偷的哭泣,她害怕自己在某一天會突然死去,更教她痛苦的時候,連個孩子都不能滿足他!
當然,不管她們的故事,是否真的只是故事,但聽起來還教人難受。
人生無常,晴天霹雷的意外經常發生,生命的渺小,誰也不能阻止這一切,能做的也就只有面對!女人之所以半夜找人傾訴,或許是孤獨的心靈找不到歸宿吧。暗藏心事的靈魂,找不到出口可以釋放,黑夜往往是一個可怕的惡魔,折磨得這些弱小的殘靈,痛苦不堪。
當然,我深有體會!
其實所有的美麗和浪漫都是偽裝的,看到的背後往往都是苦逼的!
後來女人說是困了,和我道了聲晚安,就再也沒有說話。後來,我發現她的仍是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