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綽綽,西城煙火匆匆,獨窗倚案,銅鏡嬌容誰立我身旁,籬下秋菊淚滴早已簇簇擁遍冰霜。
紫色的霓裳,花間上的眉心,燭火淚滴拆兩行,任東瓶西鏡放,只恐眷眷心事誰與唱。
今夕,你寄她人燭兒銀屏紅花窗,輕歌菀笑挑紗帳,我那三千青絲又為誰綰,此恨怎麼能忘。
又見城樓,一步欲止,一階又上一梯,冰冷的青石,誰望天階夜色涼如水,寂寂又是月清光,我慾念秋思兩面亦無緣,縱聞銀漢迢迢唱,又何須遇見了你當初的模樣。
遠方幽靜,途流一束清光,別卻有你的地方,劃破我心間的那道黯淡的悲傷,我欲淚流滿面,又怎麼能唱。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我輕輕的哼唱,坐看一席落花,唯恐花落又長長的嘆息。
我望一段木雕流金,人煙寒柚橘,誰又乘一卷孤城北煙去,儘是愁意。煙鎖清秋,俯臨長安心事有幾重,我心間的那一道陌上春秋你可立在我旁?
幕夜,孤雁驚心,心易碎,啾啾蟲鳴也悲情,月寒花紛,紛難隨,蕭蕭落木也將人心催。
濃濃秋夜,點點秋月,我輕輕的折一頁詩卷,楓火連秋葉,任憑指尖輕點溶解在這江花秋月夜,我靜靜的候在這水煙霧潦的月色里輕輕彈奏一曲悲傷,我欲與箏弦絲竹管腔在這人世間飄逸彷徨,續續彈唱,止住憂傷,傾盡此生這麼一段情長。
念不斷,遺不能忘,我渡一輪月色靜灑江花前,看小橋流水秋屋沿,我已讀不懂初日的纏綿,醉醉紅顏何須幽咽成傷,秋風瑟瑟,望荻花漫天,怎奈的這路途紛紛欲墜,你入她人身旁。
案前,我捧一紙素箋,問你,你還會不會讀我一段幽幽的憂傷,字字珠珠盈盈淚滴在我心,濕潤我眼?
試問,如我欲是千古唱,你可否可從那詩經最精美的一頁中走來?
試問,如我欲是千古唱,你可否可從那小令最凄婉的一闋中走來?
試問,如我欲是千古唱,你可否可從那戲曲最動人的一段中走來?
一滴清淚,誰知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秋花秋月又流轉,幾曲幽心落人旁,不知今夕你可懂我腹中情長?
我燃一炷青燈,看緣字如煙雲散盡,雕窗刻你一字情緣,浮現,你和伊人映入我眼旁,只盼你與子一生安好。
不知道紅塵這條陌路上,我望着光陰浮淺,嘆塵緣若夢,可否鐫刻一生珍藏。泛白的書箋上,我已曲不成調,詞中錯落,怎麼為你填一首不傷的清詞?
誰聽我淺淺的低泣,散落一地的心傷,你可知我?
紅塵舊夢,一葉扁舟天際來,聞君江上踏歌聲,泣喜,聽我淺淺的低吟。
我裹挾一彎心悸,摻和一抹惆悵,但願我在此夢中沉睡千年不願醒來,相守那段人事滄桑。
秋風嗖嗖,鳩鳩鳥鳴,秋風傾入我裳,只剩片片薄涼,點點落珠催人淚雨。夢醒,昨日成空,已是天明,桌旁,念你成傷。
一卷經卷,一支墨筆,硯台誰伏筆在那一瞬間凝望,秋涼。
你說,我是不是你千年前遺失在塵埃里的一滴晶瑩淚水,我欲把你寫在錯錯落落的光影里,封藏於我心。
如我欲是一首千古唱,誰傾我一世暖顏情長,此生夢不斷長生。
如我欲是一首千古唱,誰知我一生冷暖,伴我一生柔腸?
如我欲是一首千古唱,誰借我一支生花妙筆,寫滿人間花間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