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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歌賀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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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到過寧夏,還以為賀蘭山很遙遠,甚至遙不可及。但我知道,賀蘭山必是一座巍峨磅礴,直聳霄漢的山麓。

  到了寧夏,方知賀蘭山就近在咫尺,兀立於荒漠,俯瞰着大河,護佑着城池。

  我恍然大悟,之所以以為遙遠,是因為賀蘭山這座名山,在大漢文明統治的數百年間被不經意的模糊;而巍峨,是因為它見證了中華各民族在戰火紛爭后不同血脈的最終融合。

  終於站在這名山之下。山巒連綿於天地之間,藍天白雲,層巒疊嶂,俯視着茫茫戈壁。有隱隱霧靄籠罩着山體,炙熱的陽光令我幾乎睜不開眼,有些興奮,又有些彷徨。

  記不得在什麼書中讀到過,中國的各個大山中,沒有一座山像賀蘭山那樣幾乎一直處於承領戰爭的狀態中。戰國時,雄霸西北大地的戎人被秦軍擊潰,部分戰敗部落紛紛北逃,有史學家認為這些人北上“以後為匈奴,居河套南北”,其中一部分就來到了賀蘭山“逐水草遷徙”,“食畜肉,飲種酪,衣皮革,被氈裘,住穹廬。”(《漢書。匈奴傳》)。從此,賀蘭山成為匈奴與秦抗衡的基地。我想,歷史還遠不止於此,突厥與吐蕃在草灘飲馬黃河,敕勒與唐王在荒漠騎射逐鹿,党項與契丹在山間鐵血爭鋒,韃靼與大明在戈壁攻城拔寨,以後的兩千年中,這裡就是不同民族用刀劍開疆擴土的戰場,也是西域民族與中原歷代王朝反覆抗衡的前哨。

  駐足在充滿滄桑的賀蘭山岩畫面前,少數民族的先祖已將他們粗獷洒脫的夢想永遠留在這山崖之上,不再有征戰殺伐的血腥和喧鬧。我一時無法將這裡的祥和與爭鬥劃上等號,只得惴惴不安的近前端視,那一幅幅神秘而張揚的圖畫愈發讓我遐想萬千,多少有些悲從中來。

  一陣清風從山間吹過,耳邊又響起了《關山月》的古琴旋律,那激越昂揚又略含蒼涼悲壯的聲音彷彿籠罩住巒山,令我肅然起敬。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同行人不約而同地齊聲唱頌《滿江紅》,真是情不自禁。

  抬頭望,矗立在山巔的岩羊,彷彿正在尋覓熱血男兒節旄出塞、馬頭沖雪的蹤影,聆聽銅蒺鐵箭、戰鼓號角的嘯鳴。只是它們不知道,當年馳騁大漠的將士,至今依然在用枯骨遊魂守護這神聖之山!

  賀蘭山,赤裸裸的雄峙在大漠,威武蓋過崑崙。

  遠處,一座黃土堆積的高大墳塋聳立在戈壁的盡頭,背後,是賀蘭山雄渾瑰瑋的身影。

  跨入墓道一側的草叢中,用照相機低角度仰視這西夏王陵,我觸摸到了西域人當年睥睨中原,放眼寰宇的王者之氣。

  在西夏博物館聽導遊講解,党項人以白色為貴,故西夏王朝又名“大白高國”。我似有所悟:党項人與至今居住在四川岷江河谷地帶,同樣崇尚白色的羌人是否一脈?前幾日回到家中檢索資料,党項族果然有“党項羌”的稱謂,與岷江羌人同屬西羌族。

  這一業餘發現委實讓我高興,道是此行已不虛也:氐羌,一個雲遊四海的民族,原來在賀蘭山下還成就了如許恢弘霸業。

  還讓我高興的是,在西夏王陵,終於有機會窺視了西夏文字的神秘。為此,我不能不買上一本揭密西夏文字的書籍,以滿足我的好奇。

  西夏文字在書寫上與其他少數民族文字迥異,更具有漢字的風骨餘韻。看着哪些似曾相識又無法辨認的文字,我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當中原文明已無可匹敵的時候,其文化魅力對異族的誘惑必然遠勝於金戈鐵馬,刀槍劍戟。只是,西夏文字的書寫似乎過於繁複,會不會也成為王國在建立190年後最終覆滅的緣由之一?

  但無論如何,利用漢字作為自己民族文字的本源,西夏的開明讓它由一個落後的游牧部落最終實現了國家機器的構建,這實在是以理學儒道立國的北宋王朝的大不幸。

  我告訴同行的h,是不是可以用西夏文字篆刻一方私印?這已經不是獵奇,小小印章自古就是文化傳承的載體,這樣做,未嘗不是對異族文明的一種體驗。

  回望大漠三千里,長笛作箭射天狼。西夏,由党項人獨霸一方建立的王朝,在賀蘭山的史冊中最為輝煌的一筆,已經永遠無法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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