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溪風卷釣絲,瓦甌蓬低獨酌時。醉來睡着無人喚,流到前溪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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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荀鶴這老前輩夠害人的,自己釣魚喝酒也就罷了,偏偏留下這破詩,誘惑着釣翁喝酒釣魚不務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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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自然是來醉人的,釣翁酷愛垂釣,也喜歡垂釣時酒醉的放鬆,可垂釣水邊卻不敢過分放肆,只敢微酣,尋求一種真幻之間的洒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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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出行,周五已經開心忙碌,形形色色的主料-誘餌-添加劑-香精是準備給魚的大餐,各色鹹菜-風爪-白酒是準備給自己酒酣的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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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點選擇在人煙稀少的坂頭水庫,這裡遠離城市的喧囂,雖是初春季節,可蒼翠早已環繞着碧水一汪,柔和的陽光灑落在周身,沒有炎夏的灼熱感覺,也少卻秋老虎的肆虐,只有暖暖的柔和,選一水庫突出處,放下竿包等釣具,將餌料調配完畢,開始將長短手竿海竿拿出整理,然後一一掛餌投出架竿等待……
??此時可以靜下心來,閑意放肆的鳥鳴從背後的樹叢飄來,水面上幾隻灰黑色的大雁緩緩滑動着身軀,淘氣的野鴨可沒有那麼乖巧,一會潛入水下藏貓,一會從水面躍起,貼水面飛行着,高興時又輕輕飄落水面,偶爾“鴨……鴨……”的歡快叫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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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叮鈴玲……”幾聲脆響,急回首看架在竿架上的海竿,那晃動后的竿尖早已只有輕微的餘震,知道聰明的魚兒早已在偷食后竊喜着逃開,快意着將鉤線拉回,換上餌料再次投出進入下一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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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玲……叮鈴玲……”連續的幾聲脆響傳來,回頭望竿尖不停的上下抖動着,偷笑着走過去,邊奚落着:“你以為你總那麼幸運呀?讒嘴的的傢伙!”,邊抖竿,然後搖輪收線,一條銀色身軀的武昌(鯿魚)乖乖的被拉出水面,看腦門顯現着着祖先被上帝擊打的塌陷痕迹,難怪這麼痴獃的咬鉤,原來有腦震蕩後遺症!裝魚入護掛餌拋出,進入新一論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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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中幾聲“咕……咕……”的聲音從身體傳出,低頭尋找原來是肚子的低鳴,自嘲的笑笑,打開食物袋,白酒是56度的濃縮品,風爪是湖南的特產,雞翅是四川的辣味,花生是龍岩的炒貨,酒杯被瓶子替代,碗筷也省卻污染的用袋子直接入口,輕泯一口,一種濃烈的熱氣通過口腔進入食道腸胃,一條熱線被點燃着,風爪在咀嚼中將藏匿的火辣和油香散步到滿口味蕾,一種快意直接傳遞到大腦皮層的溝回里,再來一口糧食的精華,立刻原來在身體里點燃的火線擴展開來,成為一種熱浪向周身擴散開來,麻辣的雞翅胡亂的扔進口內,餓狠狠的牙齒立刻迎接上來,這口味雖沒有湖南特產的辛辣卻更多了一種麻的舒暢感覺,熱烘烘麻酥酥的感覺在白酒的蒸騰里快捷的進入周身血液,又有血液歡快的喚醒着所有的思維感覺細胞,進入一種渾然的真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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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蕩漾着,心緒也跟着晃蕩起來,耳邊似乎遙遙傳來童年夥伴的呼喚聲,親切的呼喚着久違的乳名,不經意的答應一聲卻驀然醒回,自嘲的微笑一下,輕嘆早已人到中年,童年的夥伴如一個個蒲公英的種子被歲月吹散落到人間各處,大名“吉慶”外號叫“湯雞屎”的接班到外地當了工人,長久在外,妻子和弟弟折騰到一起,他只好連兒子帶老婆一起轉給弟弟,所謂家事,酒後自己叨咕道:“咱一年到頭不回家,老婆和弟弟一起幹活吃飯,本就是一家子,這樣以來就合法啦,反正都是在自己家裡哪!”,想想也在理的。小時花枝招展的“花豆娘”長大啦可就沒那好福氣啦,不到20歲就拉扯着三個女娃子等待帶把的出來,窮的衣不弊體,農忙鍘草一鍘刀下去指頭少去兩節,老公撿起來看看扔掉啦,說接上要上萬塊,還不會好用,於是成了缺指頭的“花豆娘”。整日哭泣的“鼻涕蟲”天生內向木納,長大后卻到美國作學問再也沒有回來。那從小要總想着做大官的“官財迷”在連續的高考落榜后一包鼠藥到另外一個世界作官發財去啦,算是輪迴最快的一個。而從小貪玩成性的自己在一凡蟬蛻之後成為城市的鄉下人,同時又是漂泊的城裡人,這未曾改變的玩性就轉化為樂此不彼的釣魚愛好,想想本性原來難移,只是漂泊的風霜早已圓滑性格的稜角,中年的承上啟下更如同砥柱中流,那堪論肩膀硬度可夠?身心精力可夠?只有用男人的骨骼支撐軀體,站着!堅持着!泯一口濃烈激情着……同時麻痹着!男人不哭!難處不哭!男人淚腺向內流,笑談世事充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