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狼與哈士奇”

　　陳宣章

　　3月27日《新京報》：山東棗莊驚現狼跡，多起襲人事件后，滕州警方擊斃公狼一頭，捕獲“母狼”一隻。結果，初步確定“母狼”乃是哈士奇。

　　電視新聞上，許多哈士奇照片亮相，大出風頭。哈士奇屬於大型犬，長相確實像狼，據說它們性情溫順，“氣質”與狼迥然不同。於是，狼的傳說成了狗的笑話。

　　哈士奇又名西伯利亞雪橇犬，是東西伯利亞游牧民伊奴特喬克治族飼養的犬種，一向擔任拉雪橇、引導馴鹿及守衛等工作。哈士奇有北極狼的基因，是犬裡面長得最像狼的，有時候還會發出像狼一樣的叫聲。狗屬狼科，但是哈士奇與狼還是有區別的：1.哈士奇眼睛帶圈呈雙眼皮；狼的眼睛是傾斜向上近45度角。2.哈士奇四腿相對均勻；狼的前腿粗壯力大。3.哈士奇毛色多樣，不具保護色；狼的背部是保護色。4.哈士奇是捲起的；狼的尾巴是夾着的。狼和哈士奇的基因相似度達99%。

　　人是怕狼的，所以人恨狼。狗是怕人的，所以人愛狗。狼與狗的對錯是非，全在於人的判斷，而非狼與狗本身。狼的天性就是吃肉，也包括人肉，別的什麼都不吃。而狗在飲食上和人差不多，肉也吃，素也吃，甚至必要的時候也能吃屎。比如溜須拍馬添人腚溝，阿諛奉承，拾人牙穢，可以全部理解成吃屎。

　　有一個故事《紀曉嵐諧音舌戰》：乾隆四十七年，紀曉嵐任內閣學士兼兵部侍郎，和珅為禮部尚書。一天，兩人應邀赴宴，不想冤家路窄，竟同坐一席。上菜時，下人不小心腳下打滑，身子一歪，將盤中的火腿掉在地上。這時候花叢中竄出一條大黃狗，叼起火腿就跑了。平時，和珅總是千方百計貶低紀曉嵐，見此良機，忙語帶雙關地問道“是狼（侍郎）是狗？”紀曉嵐學識淵博，早聽出了弦外之音，便微微一笑，立即答道：“尾下垂是狼，上豎（尚書）是狗。”眾人聽了大笑不已。和珅張口結舌，尷尬至極。此時座上有個御史，想在和珅面前顯示自己，便朗聲插話：“常言道，狗到天邊吃屎，狼到天邊吃肉，既然這畜生剛才吃了肉，是狼（侍郎）是狗，不問也就知道了。”紀曉嵐聽了這溜須拍馬的話，慢條斯理地說：“不過狗這東西，也沒個准性，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他斜睨了那個御史一眼，繼續說：“吃屎不夠還舔屁股呢！”一句話逗得大家前仰後合，笑得直不起腰來。和珅和那御史更是十分難堪。

　　狼與狗究竟何優何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挺狼派說：1.狼不會為嗟來之食而不顧“尊嚴”（狗何來尊嚴？）向主人搖頭晃腦；而狗會，也是他的第一本領。2.狼會在小狼能獨立時堅決離開自己的母親，自食其力；而狗需要主人才能生存，很多竟成了人的玩物。3.在母狼懷孕時，公狼始終形影不離地保護母狼；而狗卻從未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說，說罵人狼心狗肺不準確，也很不公平，應該說狗心狗肺才準確。4.狼很團結，遇到強大的敵人和獵物時，總是群起而攻之，最後大家一起享用戰利品；狗就不一樣，它們在吃東西時，很少讓別的狗靠近。但是，無論寓言還是民間，大灰狼常常是反面角色，而狗是人的第一寵物，可見，挺狗派是大多數。

　　中國人養狗已有數千年歷史，狗早已深入人的社會。2005年中國官方的新華社說，中國寵物狗的數目已經達到一億五千萬隻，相當於每9個中國

　　人就豢養一隻寵物狗。2009年歐睿信息諮詢公司估算，中國寵物狗數量為2.68億。據統計2008年中國人花在寵物食品和寵物照料上的錢高達8.7億美元，比2007年的7.57億美元增加了約15%。所以說：現今是人與狗的共同社會。

　　狼不能變成狗，狗不能變成狼，這一點它們自己無法選擇。但人可以亦狼亦狗，狗狼互換，這就是人的自由。狼與狗其實顯示了人性的兩面性，有些人是狼，有些人是狗，所以千萬不要把人性的歸屬一刀切的全部理解成為狗的形象，也不要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狼。與狼性的人在一起，叫做“與狼共舞”。而有些人則是“斷了脊梁骨的癩皮狗”。

　　有人說：“能違反同類間約定俗成的殘酷的動物，只有人類和鳥類。”這是狼性還是狗性？其實都不是。這是人性。現在有些所謂的專家正大力提倡的所謂“國學”里，除了仁義禮智信，還有三從四德、君臣父子等等。封建社會中，國人頭上有君權、族權、夫權統治。清朝的“留頭不留髮”；上千年的婦女“纏足”惡習；“守寡”、“守清”（未婚夫死了的守節）、“慕清”（原無婚約而嫁給已死男子的守節）、結“陰親”（原無婚約，已死女子嫁給已死男子）等等都是“國學”的特產。“國學”的“人之初性本善”只是極大的諷刺而已。

　　今天是外國人的愚人節。本人不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