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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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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清明掃墓,依舊是我爺倆。今年,沒回去。猶記得,以前的清明節,母親總是很早地趕回村裡拜神,拜完神,父親總是很熟練地煮飯炒菜。吃過早飯後,約莫十一點時分,爺倆挑着擔子,拿着鋤頭鐮刀,懷着崇敬而沉重的心情,摸着山路,向著盛裝靈魂的地方邁去。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每到清明,那雨,一絲絲的,給野外的山 披上一層薄薄的輕紗,遠遠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很美也很朦朧。此時,草上,樹葉上都會凝結着晶瑩的露珠,樹上的露珠總會調皮的在衣服或臉上,跳來跳去的,揮之不去。那條路,依然崎嶇。汽車輾過的泥濘很準確的飛濺到兩旁的小樹上,小樹垂頭喪氣地在懊惱着。路上的行人,並不多見,車就多見了。青青的草地上,足印依舊清晰,大的小的。爺爺在前,我在後,從初中持續了許多年,而爺爺的背影也從1變成了7,的確彎了很多,而他依然執着着,或許這就是信仰的力量,也許,親情就是這麼強大。

  墳前的草,每年都會很努力的長,貌似這是祖先給我們子孫後代的考驗,考驗我們是否還記得他們,還記得他們卧榻 的位置。無論野草怎麼努力,我爺總會準確無誤的找到方向,因為“祭祖”不是放在嘴上,而是放在心上。心,總會給我們一個準確的方向,這是參悟的心得。鋤草,一件費力的事情,儘管天氣不熱,汗總會按捺不住寂寞,一滴滴的跑出來,匯成一條小溪,歡淌在臉上。無論多累,等看到先人身上沒有一條雜草,露出黃色的膚色時,一切都值了,心也安。跪拜時,爺總會很虔誠,很熟練的三拜九叩頭,與此同時,嘴總會喃喃自語,大概是禱告和祈福之類的話語,而我雖好奇,但從來不敢問,我怕會觸犯什麼禁忌,遭到責罵。輪到我跪拜時,我也會很虔誠的把那些儀式做足,叩頭時那是很較真的。嘴上也會學着喃喃自語,大概就是家人平安,中彩票之類的話。

  炮仗響后,就是分糖果餅乾的時候了。聽說,來拿糖果餅乾的人越多越好。猶記得小時候,一到清明,總會跟着一大群孩子出去搶糖果和餅乾,搶到糖果餅乾的孩子,臉上總會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一天下來,兜里,褲袋裡,都是鼓鼓的。小孩子,沒什麼好奢望的。有一顆糖果,一個餅乾,或者一塊蛋糕,都會笑得見眉不見眼。往事如煙,前塵如夢。看着眼前的拿糖果的小孩子,彷彿找到了逝去的童真。

  路上,留下了汽車打滑的一坑一窪,滿腳的泥濘,寸步難行。震耳欲聾的炮仗聲,滿鼻難聞的濃煙味。光禿禿的山頭,方圓不見鳥蹤跡的情境。祖先看了,是否會真的歡喜呢?很懷念從前,大家有說有笑的一起去掃墓的情狀。那時候的路沒有坑窪,霧也不是現在的“煙霧”,人也沒那麼冷漠。

  杜牧“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的融和氛圍,總是令人嚮往。清明,不變的是,雨的情思。雨會帶走我們的思念,滲入泥土,問候我們的先人。或許,這就是清明祭“請銘記”,清明情。